“奴婢谨遵大人教诲。” 燕淞开怀大笑,“赏!” 顾钦躬身,“谢殿下。” 云皎皎竖着耳朵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外面人都散干净了,脚踝敏感处忽然被捏了一下,“不想走?” 云皎皎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的抽回来。 司延慢条斯理道,“又怕了?刚刚是谁……” “你既说帮你解决个麻烦,眼下那麻烦一时半刻都不会缠着你了。”云皎皎打断他的话,穿好被他弄散的衣服,将他外衫扔回他身上,“我们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沾着少女甜香的外衫扔进怀里,司延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着,“你跟我可谈不了互不相欠。” 云皎皎脚步微顿,以为是他在说他们依仗他在安京立足的事情。 这是不争的事实。 云皎皎撑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司延,“那我们谈个交易。” 今早徘徊在脑海中的念头又再次浮现出来,被动处境之下,她要摆脱任人宰割的风险,就要掌握主动权。 司延掀起眼帘,眼底看不清情绪,“你觉得我需要跟你做交易?” “质子新封武云侯是天下独一份,但新帝以仁慈闻世,登基不见血腥只让你铲除余党,所以我猜他稳住朝纲后,首先需要清除的污点,”云皎皎靠近了些,“是你。” 云皎皎纤细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膝盖,轻软嗓音配上剪水桃花眸,多了些蛊惑意味,“你这武云侯的位置想坐的久,或者你还想要更高的权势,我可以帮你。” 她搭上他膝盖的手腕突然间被男人擒住,骤然将她拉近,可司延却一动不动的审视着她,“小公主聪明是聪明,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何帮我?” 云皎皎眼睫轻颤了下,片刻后便镇定下来,“我是忘了过去的事情,但燕程登基沿用前朝规程和官员,我是前朝皇室独女,与前朝太子同一个先生,朝廷规则与内部官员制衡,除了……我哥,没人比我再清楚。” “比如?” “比如,朝廷设禁军,乾坤离三部。乾部掌控前朝京内事务,坤部掌控宫内琐事,离部兼巡宫内外和京内外平衡乾坤两部。表面上他们三部平等,但运行一段时间就会出现阶级链。乾部涉及朝政最是风光,离部监管又说一不二,坤部受两方夹击最弱。但实际上,皇家弱点掌控在坤部,因为那是女眷和孩子们在的地方。你眼下要先留后路,那一定是先安插人手威胁新帝的最弱之处。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你想更稳妥一些,”云皎皎顿了顿,“三部都安插人手,制造矛盾。禁军一乱,燕程就会需要你。如果燕程不需要你了,你就乱他。” 司延不动声色的听她说完,先是沉默了许久,而后拖腔带调的笑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新帝的走狗说祸乱朝纲这种话,是在质疑走狗的忠心啊,走狗听了可不高兴。” 他有意无意的强调着“走狗”两字,那是云皎皎见他的第一句话。 云皎皎:“……” 有病。 云皎皎看着他,硬生生憋出一句, “那你可真是个优秀的走狗。” 云皎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谈判是因为质疑“走狗的忠心”而失败。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人总有很在乎的东西,那是他们的弱点。 有人在意金钱,用金钱拿捏最是简单。有人在意权势,那用权势控制他。她以为司延会是后者,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爬上侯爵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