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跟中了魔一样。 顾钦给云皎皎盛汤,“我听支芙说你最近总是多梦,睡不好。我估摸着是你思虑过重,我去叫人给你开了些安神茶,睡前喝会好些。” “我还好,倒是你,”云皎皎并不想提起她为什么没睡好那些事,只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在朝中还好吗?” “你在家中好我便一切都好。” 云皎皎放下酒杯,“你今日倒是爱说好听的。” 顾钦揣着沉重的心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不是怕你再不理我。” 云皎皎看着他的架势,“你今晚要是喝多了,我不管你。” 顾钦笑了,“无妨,我明日休沐,难得清闲。” 大抵是氛围使然,云皎皎倒也由着他,偶尔陪着喝一两杯。 不喝不要紧,两杯甜酒下肚一切就都失去了控制。 顾钦望着她脸色一点点产生变化,眸光一点点变得深沉。 油然而生的危机感悄无声息的在空气中蔓延开。 云皎皎脑袋晕晕乎乎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她刚要起身,筷子掉在了地上,接着被人从后面接住。 昏黄烛光之下,她微微偏头就听到耳边男人低喃声,“今晚,去我房里睡好不好?” 他的声音钻入耳膜,陡然间像是唤醒了她身体里那蠢蠢欲动的火苗,让她大脑一瞬间被侵蚀意志,浑身上下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不该答应,但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不等她回答,云皎皎就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离开了她的屋子。 大约是喝了酒,她脸颊微红,气息烧灼,本能的窝在男人怀里,纤细的手指毫无知觉的轻轻描摹着男人衣领轮廓,似是推拒却又带了几分拉扯迎送,轻唤了一声,“顾钦……” 顾钦抱着她,在某一扇门前骤然停了下,手臂不由得收紧,“皎皎,叫我夫君。” 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听话的回应,“夫君。” 顾钦听见回应,眸色发暗,而后推开了房门,将人放在了备好的金丝红帐圆榻上。 他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毫无防备的人,随后拉上了金丝纱帐,离开了屋子。 床头点了一盏昏黄的灯,灯光笼罩在金丝红帐上,泛出莹莹微光。 那是她长久以来唯一可信之人,让她失去反抗能力、清醒意识之后,将她精心包裹当做礼物放在暗室之中,待人前来拆开享用,任由欺凌。 长久的沉寂之后,屋外残风落雪之中裹挟着密不可闻的脚步声,房门被“吱吖”一声推开。 纱帐迎风舒卷,笼罩在屋内鸾床上。 脚步声靠近,昏黄烛灯随之轻轻震颤,金丝红帐中云皎皎眼睫抖了抖。 光影映在纱帐之上,犹如羸弱振翅的蝴蝶,碍于负伤无法逃离。 司延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金丝红帐一角。 或许是饮过酒的缘故,她白皙通透的脸颊微红,藕荷色岚媛水雾裙犹如一朵将开未开的菡萏。 司延寒戾的黑瞳映着跳动的火苗,像是在观赏一件绝世珍宝,手指顺着金丝帐落下,冰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冰得人细细一抖。 司延看着她的反应,刮过她的耳朵握住她的下颚,看着她在自己掌心躲避,低哑嗓音摩挲而起,“你就看上这么个东西?” 话落,司延慢悠悠的想起自己也不是个东西。 “皎皎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是很好,越不是东西的,你越喜欢。” 他声音磨得云皎皎骨头都跟着发麻,她莹白手指轻攥了下软枕,指尖冰凉落空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心里、身体都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云皎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光影昏暗看不分明,不知道是情蛊还是酒精的作用,只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熟悉得像是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梦里,也分不清是谁。 她萌生而起的依赖感,让她轻轻握住了覆在她脸颊上的手指。 司延微微一顿,垂眸默不作声的迎上她朦胧目光。 而后云皎皎拉了他一下,嗓音柔软又依恋,“陪我。” 司延视线从她眼睛下拉,流连片刻,“怎么陪?” 云皎皎拉着他无意识的呢喃片刻,但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他冰凉的手都被她捂得温热了些。 床边慢慢压下去一块,司延坐下来,将旁边的锦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他给你喂了什么?” 她闭着眼睛,男人身上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住,催动她身体里不安分的情愫,根本没在意他的问题。 司延觉得她也不会回答,以云皎皎的脾气,顾钦必定不敢把人清醒着送来。 但不清醒的人,折腾起来有什么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