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陛下说,让你们带着朝廷准备捉拿云珩的消息去古仑,朝廷跟踪你们从而探查到云珩的下落。”司延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弄了两下,“但跟踪这事是咱们的人办,不会有?人跟着你们。我帮你们断了后路,有?的是借口与皇帝交代。” “此番行刺已经将古仑国主从暗处架了出?来?,他们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司延头都没抬,闲散话语间危险气息愈浓,“下一步,你们去跟古仑国主谈,是选择与我们共事,还是在得罪大燕之后,再多我们一方敌人。” 卫轲将手里一封信笺递给李隋,许义接过来?,“属下领命。” 司延安排的这一场行刺,燕程已经开始怀疑古仑与云珩勾结,不论古仑说什么,大概率不会改变燕程想要收拾他们的想法,古仑别无选择,只能选与他合作。 赶鸭子上架是卑鄙了些?,可?惜好用,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延又拨弄了下琴弦,“瞧瞧这琴,好看吗。” 司延话题转变太快,还在紧张谋划情绪里的两个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李隋茫茫然说了句,“好,好看。” “太久没打琴了,手生。”司延思索片刻,“院子里花开了一些?,你们说是拿小苍兰熏还是丁香熏?” 李隋和许义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一群舞刀弄枪的汉子可?从来?没了解过什么花,更?没想过司延沾血的手会去熏花。 司延淡淡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小苍兰吧。” 他说着抱琴起身,“你们挑好离京的日子,告诉我一声就成。” 两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司延离开。 卫轲也没有?多言语,关上了房门,出?院子看见东漓,随意叮嘱了一句,“看好了。” “是。”东漓应声,看着卫轲离开后,转身进了院子。 李隋听见院子里有?人进来?,警惕的起身走到门口,“谁?!” “李叔。”东漓压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 李隋和许义听见东漓的声音,面面相觑,立马将房门打开。 三人本就同是云珩的部下,经乱再次见面很?是激动。 李隋和许义忙将他带进屋。 东漓忙问他们,“你们与殿下一同北巡,殿下可?好?” 两人沉默了下,摇头,“北巡遇刺,把我们和殿下冲散了。” 东漓眼底带过一丝失落,很?快便又调整好情绪,“对了,你们可?知公主如今境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公主离京。” 三人迅速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交换了一遍。 与东漓投奔司延不同,李隋和许义是北巡流乱后被?司延搜罗在一起的。 他们俩从前跟着云珩见过几?次司延,云珩与司延的关系并不好,但到底是同一阵营,不至于你死我活。 如今想反燕,司延是唯一的机会。 许义很?是激动,“先前公主失忆受制于顾家,我们无从来?往,但若是公主如今神?志清明,我愿意随时从司延身边倒戈,听命公主。” 不论如何,相比于司延,云家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如今正好我们有?离京的机会,若好好筹谋一番,多半是可?以带公主离京的,这与司延的筹谋也并不冲突。”李隋冷静下来?分析着,“这也不算倒戈翻脸,最?好也不要和司延树敌。” 三人达成了共识。 东漓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院子,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值守,多看了一眼后院那间阁楼的方向。 阁楼窗户打开,窗前的桌案上多了几?本藏书,都是阮家送来?的。 云皎皎手执书卷靠在窗前,接着浅淡日光看着。 她问过阮知韫,她的冷宫十?年身边的那个温柔又体贴的少年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梦到他。 阮知韫回?信说,当年先皇关于冷宫的消息封锁的格外?严密,顾钦的确常年跟在云珩身边伴读,能借机时常来?往。但顾钦必定也是要受限制的,只能说偶尔接济,并不可?能日日与她相处。 云皎皎一时半刻也不能确定,那个人真实存在,还是说是顾钦为了笼络她,编造的假象。 但到底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要紧的是,她的离京安排。 她正想着,支芙从外?面敲了下门,“姑娘,侯爷叫的医师来?了。” 云皎皎放下书卷,往门外?看了一眼,“让他进来?吧。” 房门推开。 山周从外?面进来?,朝着云皎皎行了一礼,“姑娘。” 云皎皎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外?间,“有?劳先生。” “姑娘客气了。”山周朝着旁边座位示意,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其实失忆这等?疑难杂症,一般情况老夫是不好做的。” 但谁让司延给的太多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