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寻腿一抖:“真、真要挖啊……” “挖。”沈葵笃定地说:“不挖出来,有些猜想就得不到证实,我想吕婷也希望我们能够继续调查下去。” 说完,沈葵便将铁锹上装着八哥的包袱摘下来,挂到旁边的竹梢上。 说来也奇怪,这八哥自从被沈葵救了以后就一声不吭,沿路大睁着它那双黑豆般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两人,季寻几次无意间同它对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寻苦着一张脸,一看那坟包就不自觉地发抖,沈葵也不催他,径自挽起袖子,准备开干。 尽管她心中也有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对于探索真相的勇气——只要能找出这些事件背后的缘由,她什么都愿意尝试。 正要动手,季寻突然“咦”了一声。 “等等……”季寻打断她的动作,说道:“你发现没有,好像……突然没风了?” 沈葵一愣,她竖耳去听,的确,四野寂静,荒凉的山坡上连一丝风也没有。 夏季夜晚的山林野外是不应该这么安静的,方才上山时沿路的风声几乎从未间断,间或还夹杂着蝉鸣蛙声,可现在他们站在这片竹林中,四周却毫无响动,世界安静得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又好像他们所在的这一片空间被某个神秘的罩子隔绝了起来,这种反常的安静让沈葵心中涌上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 就好像……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屏息等待着。 不对劲。 在场的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八哥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 这叹息声就如同一个信号,几乎是在声音落地的同时,四周的竹林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空气中的气息瞬间变得潮湿而冰凉,这反常的寒意全然不似七月的夜晚,倒像是寒冬腊月的郊外,凉风割面,冰冷刺骨。 沈葵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好像又活了过来,蝉鸣声断续地响起,风呜咽地吹着,除了突如其来的寒意,刚才片刻的寂静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和季寻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惊惶。 “还、还挖吗?”季寻看上去像是快哭了。 沈葵连忙安抚道:“我们速战速决。” 季寻看上去并没有被安慰到,他焦虑地左右张望,显然十分不安。沈葵没有强迫他,她能理解季寻的恐惧,她虽然也害怕,但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她依然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鬼神,有的只是现有认知之外的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 她定了定神,让季寻再缓缓,自己先动手。 她挥起铁锹,用力往下一插,正要使力,却忽然感觉到不对。 ……太轻松了。 铁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地深深插了进去,周围的泥土如同细沙般簌簌落下,沈葵毫不费力地轻轻往上一抬,霎时便扬起了一大片沙土。 “这……” 正疑惑间,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令在场的两人目瞪口呆。 只见随着铁锹的抽出,那小小的坟包突然从中塌陷下去,表层黄色的砂砾不停地向中间的缺口流下,随着砂砾流入数量的增多,那缺口也越来越大,如同一个不断向外扩张的漩涡,不过转瞬之间,垒起的坟包就在快速地流动下变成了平矮的一团,而正中间那个扩大的空洞则化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如同一张狰狞的巨口,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我靠……”季寻不自觉地惊呼:“这、这合理吗?” 这显然不合常理! 沈葵脸色铁青,她快步走到黑洞前,低头向下看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