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闪烁,将沈葵的轮廓投射在宽阔的树影下,如同一幅明灭的剪影,在这样的时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详。 警察刚才已经来过几次,根据最新的消息,最先派遣的人员已经抵达了地底的广场,这座隐藏了上百年的邪|教祭坛终于得见天日。但由于地底的坍塌较为严重,广场中心区域的大部分已经完全被落石覆盖,目前暂时没有发现季寻的踪迹。 沈葵还记得那个负责传话的警察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那是一个很年轻的警官,有着一张和季寻十分相似的脸,他用一种惋惜的语气告诉沈葵:“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你朋友的踪迹,不排除……”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措辞,沈葵却已经了然地点头,抬手打断他:“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很清楚警察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事实上,在她转身踏入那道小门时她就已经作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她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样的结果。 月亮缓缓升高,围观的人群在逐渐散去。天色渐晚,气温缓慢地降了下来,寒意令沈葵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浑然未觉地望着远方出神,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语气十分熟悉: “不回家吗?” 沈葵循声转头,却见陆峥嵘不知何时竟绕过警戒线来到了她的身边,他神态自然,仿佛他们只是在街边的某家咖啡店偶遇。 “你怎么来了。”沈葵平静地说。 “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怎么现在才来?”陆峥嵘反问道。 沈葵一愣,随即她便想到自己留在校门口小卖部的那张纸条,当时出于对季寻的防备,她提前留下了陆峥嵘的联系方式,以防万一。 虽然她和陆峥嵘的关系远远未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但当时的沈葵的确已经无法找到第二个值得信赖的人,出于安全的考虑,她在万般无奈之下留了陆峥嵘的电话,却没想到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以为需要防备的人却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眼下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着她之前的无知。 她苦涩地笑道:“幸好没指望你,不然这会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峥嵘笑了,他并没有立刻反驳,只是说道:“小卖部的老板以为是恶作剧,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听说警方来了学校,这才意识到或许真的出事了——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幸好你没事。” 说到这里,见沈葵神色淡淡,陆峥嵘话锋一转:“你在地下看到了什么?” 沈葵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抬头望着天空,这个夜晚与不久前在医院楼顶的那一夜何其相似,正是那一次凌晨三点的星辰骤变,让她再次坚定了关于平行时空的假设。 她想到在地底看到的那封信,尽管现在已经无法验证它究竟是否出自季寻之手,但季寻提到过的“煤气灯效应”却再一次地浮上了沈葵的心头。 她第一次以一种全然超脱的视角去看待自己经历的一切——她发现,在所有事件的拐角处,似乎都有陆峥嵘存在的痕迹。这个人看似一直游离在事件的边缘,却总能在关键的时刻出面将事态拉回某个局面。甚至在沈葵对于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毫无头绪之时,也是他第一次提出了关于平行时空的假设,让沈葵有了初步的怀疑方向。 尽管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沈葵似乎天然地对陆峥嵘抱有某种信任和好感,但在地下的这一段经历后,她的想法已经悄然转变。 沈葵刻意回避了陆峥嵘的视线,沉默片刻后,她反问道:“在你眼里,神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神?”陆峥嵘一愣,随即笑道:“怎么,难道你还在想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故事?” “算是吧。”沈葵随意地点点头。 陆峥嵘并不介意沈葵冷淡的态度,他舒展身体在台阶上坐下,徐徐开口:“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神在我眼中,大概就像是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