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的宗主,以后见了她,还是要躲得远远的。李清露想着这些事,恍恍惚惚的,不觉间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李清露等人吃了早饭,出门想去看看姜玉祺。昨天她带人去追石奴,无功而返,也不知道受伤没有。 姜玉祺正站在绣楼前出神,门廊上挂着个金色的鸟架子,一只八哥在上面跳来跳去的,学着平时人教的话:“和气生财、财源广进、四通八达!” 平日里听着顺心顺意的话,此时却变得十分刺耳。姜玉祺眉头微微一皱,把鸟食丢在小碗里。李清露过去了,轻声道:“玉祺姐。” 姜玉祺眼睛下带着两片乌青,看来是为了丢镖货的事愁的一宿没睡着。早上吃饭时秦招娣还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师叔的寿辰应该没法过了。人家这里兵荒马乱的,咱们若是帮不上忙,不如早点回去,免得给周师叔添麻烦。 李清露觉得是这个理,便说:“那就收拾一下,等会儿咱们就告辞回去。” 姜玉祺回过神来,道:“早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清露道,“昨天你去追人,见那大个子往哪儿去了?” 姜玉祺道:“他往西北方向去了,我追不上,只好回来了。” 她一想起昨天的情形就十分懊恼,那一批镖货里,就数玲珑锁最值钱。这是玉泉山庄与荆州苏家联姻的大喜之物,那些人来抢嫁妆,不但是跟黄河镖局为难,也是不给苏家面子。苏雁北在中南一带是出了名的大侠,这些人连他未婚妻的东西都敢动,实在是嚣张的很了。 姜玉祺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李清露道:“我之前在宜昌就见过那两个人,那女子叫花如意,男子叫石奴,都是金刀门的人。他们的主子跟业力司的教主有仇,便谎称是业力司的人,想要栽赃嫁祸给他们。” 姜玉祺喔了一声,想起了昨天那黑衣男子,若非他来得及时,自己恐怕也要被花如意打伤了。她道:“那穿黑衣裳的男人就是业力司的教主么?” 李清露嗯了一声,道:“他叫徐怀山,一直在追踪那两个人,想要逼他们的主子现身。但那人死也不肯出来,只让那两个手下替他到处作恶。” 姜玉祺心中对徐怀山有几分好感,道:“我看那人也不像坏人。江湖中人说业力司是魔教,但他昨天肯出手帮我们,应该不像金刀门的人那么坏。” 李清露没说什么,心中却想,这人不会做赔本的生意,若是跟他无关,他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金刀门和业力司常年势同水火,风陵渡夹在中间,既是缓冲带,又是两派都惦记着的一块肥肉。这次黄河镖局保的镖若是找不回来,势必会失去苏雁北的信任,从此中南一带的生意都会不好做。再加上还要赔一大笔钱,元气大伤,他们在风陵渡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金刀门一直对这里虎视眈眈的,一旦苏雁北放任不管,姜家必然难以自保。金刀门若是趁机侵吞了黄河镖局,从洛阳到风陵渡连成一线,大半条黄河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业力司不能让金刀门一家做大,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这些人之间的斗争,竟然要让无量山的魔头出面来干涉。说到底也不是出于什么江湖道义,只不过是唇亡齿寒罢了。 金刀门占据着北方富庶要地,堂口众多,实力最强。业力司和荆州苏家的势力稍逊一筹,却也不容小觑。这三家算是三足鼎立,共同分割中原武林的势力。 这三家里,只有苏家是白道上的豪侠,受人尊敬。业力司则是彻头彻尾的魔教,通身透着股邪气,让人敬而远之。金刀门则跟官府有勾结,黑白两道通吃,但因为行事过于专横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名声比业力司还要糟糕一些。 李清露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上次在玉泉山庄附近见过徐怀山之后,她便开始留意。有时候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