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处宅院, 只有一两个老仆打理。这些宅子是当年孙孤诣买的,还屯了不少粮食和兵器,本来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用的。穆广添看着地图, 感叹道:“幸亏提前有准备。” 这几个宅院藏三百个人不成问题, 朱剑屏道:“有劳地载堂的兄弟们在此处埋伏, 夜里子时一到,咱们就带领二百个人,对人和堂发起攻击。” 穆广添道:“好。” 灯光照亮了他沟壑纵横的脸,穆广添的神色沉稳,又有些严肃。他早年也曾经跟人拼死冲杀,这才打下了地载堂。如今跟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形,竟也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朱剑屏道:“等城西的人反应过来,赶到增援总得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咱们必须把人和堂打下来。剩下的一百人埋伏在临街的这座宅子里,等他们的援兵一到,咱们的伏兵就冲出来,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众人纷纷道:“好,就这么办。”、“他们有增员,咱们也有,不用怕他们!” 穆广添跟年轻人不同,凡事求稳妥。他道:“这么多人夜里厮杀,动静肯定小不了。惊动了官府怎么办?” 先前金刀门的人攻击人和堂,官府也是作壁上观,事后也连问都没问过一句。府尹叶藏锋明哲保身,对这些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用担心,”朱剑屏微微一笑道,“那位府尹大人一向不爱管闲事。若是能速战速决,官府应该不会来插手。” 官府这样不闻不问的,倒是给他们提供了方便。徐怀山对总体的部署还是满意的,略一沉吟道:“申平安呢,他还在牢里,谁去救他?” 朱剑屏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道:“派几个人潜伏在云雷堂附近,等金刀门的人一去支援城东,咱们的人就潜进去把申师兄救出来。” 徐怀山道:“可以,那就蛛红、蜈青,你们两个带人去劫牢吧。” 那二人是教主的护法,对徐怀山忠心耿耿,不愿离开他。青将军道:“夜里混战起来,谁来保护教主?” 徐怀山的武功高强,淡然道:“无妨,有穆堂主在,这边的兄弟又多,没事的。” 蜈青还有些不放心,蛛红摇了摇头,示意他听从安排。她道:“教主放心,我们一定把申副堂主救出来。” 朱剑屏环视了一圈,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徐怀山的神色沉稳平静,火光照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瞳映得越发幽深。 中原的各大势力中,首屈一指的就是金刀门和业力司两家。江湖中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想看一看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徐怀山忍耐了金刀门太久,为了打这场仗,他积蓄了不少力量,只能胜不能败。 他踌躇满志,开口道:“一定要把人和堂夺回来,速战速决,千万别伤害百姓。开始行动吧。” 众人道:“是!” 穆广添留了二百个人守在咸阳,拨了三百个人供徐怀山调遣,白天分批进了长安。 长安城每天都有不少人进出,他们扮做普通百姓和客商,身上又没带刀剑,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金刀门的人防备了这些天,已经有些松懈了。就连姚长易这么谨慎的人,都以为业力司怕了自己,心中十分得意,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业力司的人已经悄悄地进了城。 天渐渐黑了,这天的夜晚格外安静。街上空荡荡的,远处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更夫提着锣走远了。徐怀山跟朱剑屏对视了一眼,道:“是时候了,行动!” 朱剑屏举起了火把,以熊熊的火光作为信号,引动了不远处另外几间宅子里的伏兵。院门悄然打开,一群人提着刀剑,潮水一般在街头汇合,向人和堂奔去。 人和堂的大门前有十来个人站岗,守到半夜正有些疲惫,忽然见前头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