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跟踪花如意等人来找出白子凡的下落,可那时候他们都十分警惕,根本不会回老巢。他们就算被徐怀山折磨到崩溃,也不肯去见白子凡,最多只去离火堂歇一歇脚,便又出来祸害人。也亏得过了这么久,他们放松了提防,这才被申平安找到了线索。 徐怀山仔细看着地图,心中百感交集。钟玉络的忌日就快到了,这莫不是上天开眼,给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他喃喃道:“姓白的,找了这么久,原来你躲在这里。” 朱剑屏道:“教主有何打算?” 徐怀山的眼神沉了下来,道:“他欠我这么多债,早就该还了。调集风息营和雷霆营的兄弟们,跟我一起去白骨堡,找他算总账!” 一道弯钩般的上弦月挂在夜空中,大漠中沙丘连绵,一片寂静。 青惨的月光照下来,映出了荒漠中的白骨堡。这里原本是一处部落遗弃的废墟,有不少断壁残垣。数年前白子凡相中了这个地方,让人一点点把此处营造起来,建成了他的藏身之地。 他把积攒下的钱财都运了过来,藏在田庄里,打算等风头过去便重出江湖。若是实在等不到好的时机,一直待在这里,也能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白子凡虽然给自己铺好了后路,却又不甘心这样躲藏一辈子,总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号令群雄,叱咤风云。他一直在修炼天罡无上真气,这心法是当年他从钟玉络手中哄来的,他习武的资质尚可,好不容易把此功修炼到了第七重,却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一阵阵地头疼,脑中也经常出现幻觉。 这种情形半年前就出现了,他总觉得周围阴风阵阵的,仿佛有鬼魂跟着他。 他夜里总是做噩梦,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他。白子凡恐惧的难以忍受,常日让花如意陪着自己,夜里睡觉时也让卧室灯火通明。 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觉得堡主怕不是个疯子。可他却切切实实地能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叹息,又有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嘻嘻直笑。 他恐惧到了极点,便开始大发脾气。经常过的好好的,忽然就抓起身边的东西往地上砸去。下人们被他整治的十分紧张,常在背地里抱怨。若不是大漠离中原太过遥远,恐怕人早就要逃光了。 别人都怕他,只有花如意心疼他。只要她陪在他身边,白子凡便能好一些。但他还是会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方才他听见外头有枭鸟叫了几声,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连声道:“夜猫子笑了,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将死之人身上会有一种气息,让猫头鹰兴奋。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散发出了尸臭味,低头嗅着自己的胳膊,道:“我身上是不是有味道,你闻闻,你闻闻有没有?” 他这么慌乱,让花如意看了都心疼。她认真地闻了闻,道:“没有,只有酒的味道。” 白子凡不信,一脚踢出去,把桌子踹的翻倒在地,上头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撒下来。琥珀杯和水晶盘摔得粉碎,葡萄散落了一地。殷红的美酒弄脏了地毯,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他扑到窗前,捡起一个苹果砸了出去,一边道:“滚,给我滚!” 夜猫子拍着翅膀飞了起来,咕咕地叫着飞远了。他喘着气坐在地上,头发被冷汗贴在脸上,一副狼狈的模样。花如意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就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小孩子。 “没事的,不用害怕。”花如意柔声道,“咱们待在这里,谁也找不到。你就安心练功,等到把天罡无上真气练成了,就是天下第一了。” 白子凡抬眼看着她,道:“真的?” 花如意道:“是真的,你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连那姓徐的也不是你的对手,什么也不用怕。” 白子凡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早就已经受够了。听她这么说,渐渐生出了一股自信。他有天罡无上真气护身,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那小子找上门来,自己也不怕他! 他握紧了拳头,体内仿佛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力量,灼灼燃烧着要摧毁一切。 他的眼睛赤红,用愤怒掩盖住了极度的恐惧。他放弃了自我,不再匍匐在恐惧的阴影下发抖,而是成为了邪恶的一部分。他感觉轻松多了,就算这条路走向毁灭,他也在所不惜。 他喃喃道:“我什么都不怕,我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谁敢跟我作对,我就把他碾成齑粉!” 花如意露出了笑容,道:“对,你这么强大,咱们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说着话,就见彭英从外头进来了。今晚该他们兄弟带人值夜,他却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堡主,不好了,出事了!” 白子凡皱起了眉头,道:“什么事?” 彭英道:“方才我们兄弟二人在外头巡逻,见饲鹰飞了回来,好像是有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