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他激动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更是时时骚扰边境, 毫不安分,可那贼人不仅看不到大沅将士的伤亡, 借势即位之后, 还每年给他们大量的金银, 甚至又将两座城池拱手相送!” “你父亲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他深知其中惨烈,渐渐也无法忍受此人这般胡作非为!” “既然如此的话,再挑一个王爷上位便好了。”裴渊淡淡抿了口温热的水,“而你方才却说什么,皇位是我的,难不成父亲当真想谋逆不成?” “那只是给江山择个明主!那几个王爷一个比一个纨绔,江家气数已尽,凭何一直由着他们挥霍!” “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吗?”裴渊从这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些什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我宋家自开国以来便世代忠良,他过不去心里的这个槛。” “他这个懦夫!”徐彦骂道,“畏手畏脚的,活该被毒死烧死!” 下一刻,他忽然便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处一紧,登时便说不出话来,直到几乎要断了气息,才堪堪被人放开。 裴渊冷着眸盯着眼前那咳嗽不止的人,声音低沉:“讲故事,最好也要注意分寸。” 徐彦恨恨地盯着他,仿佛洞悉了他心中想法:“你心里否认也没用,你父亲曾经就是有过这想法,我知道你一直想翻了这冤案,可我却觉得他一点都不冤!” “但他没做。” “别自欺自人了!”徐彦不甘道,“他没做成的事,你就该替他做!” “本官凭何要用他的意愿来绑架自己。”裴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与你直说了,本官没这个兴趣折腾,江晏年纪虽不大,但能看出他和那人不一样,姑且能堪大任。” “呵……你不过是顾虑着你那个小公主吧?”徐彦嘲笑一声,“听闻你死缠烂打了许久,人家也不屑看你一眼,毫无尊严,真是丢人。” 不顾牢内低沉的气压,他继续道:“而你若得了这位置,她不过是个阶下囚,还不是想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当真算不明白账。” 裴渊轻轻一笑:“你这般蛊惑我,你想得到什么?” “权利,地位。”徐彦忽然大笑起来,“人嘛,不就追求这点东西,北地士兵我花了重金操练,就算没有你,我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有你,胜算便大多了。” “爽快。”裴渊眸中神色意味不明,挑了挑眉,“本官自方才便一直在好奇,你与宋家一同谋事,可最终是宋家被灭了满门,你却能躲在祁连城当这主事,好似没人知道你这号人一般。” “……” “事发之前,你怕是已经逃了吧。” 裴渊缓缓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看来我父亲将你保护得很好,这么大的事情,竟没有波及你半分,你反而还能留着命在这里诋毁他。” “呵,我若不是看清了他的优柔寡断,如今又哪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以了,无谓的争执,到此为止。”裴渊挥手叫停了这场意料之外的闹剧,“白鹿宣事发,你难逃一死,对本官全盘托出不过是在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红鸢持着一叠写满了字的纸走了进来,垂首道:“公子,都记下了。” “你!你这是何意!” “没有人证、物证,本官本以为此生再无法掀开这案子的一角。”裴渊重新取了那玉坠,放入自己怀中,“至于是否应该翻案,本官再想一想。” “哈,你到现在居然还想着翻案?”徐彦讥讽道,“对于帝王家来说,他动了念头,不管他最后做没做,他就是死罪。”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裴渊眸色一凛,循着声音的方位快步行至那拐角处,却只见那里除了个小将军,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