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下,并没有那么安全。 陆行渊思索片刻,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几块特殊的石头,分别放入宫殿的几个角落。随后院中闪过一层微光,上空浮现薄薄的一层膜。 陆行渊做完这些还没停,他不断地施法朝着这层薄膜注入法决,直到薄膜不断凝实,形成一道透明的结界消散在空中,他才收势调息,一头钻进谢陵的房间。 院子维持着原本的样子,仿佛陆行渊和谢陵的离开是刚才的事。但实际对于陆行渊而言,已经隔着两世,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坐在谢陵常坐的地方,抚摸他手指滑过的花窗和桌椅,摆弄他惯用的茶具,仿佛拾起曾经的那些岁月。不管他做什么,谢陵都会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陪着。 谢陵长着一张乖巧的脸,笑起来眼睛像是淬着星光,漂亮极了。 他从来不嫌弃陆行渊沉闷冷淡,因为在他眼里,陆行渊和别人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和他说的多。 他一直是最特别的一个。 陆行渊不自觉地深陷其中,回忆是沾了糖的刀,有笑有泪。他离别此地太久,前路太长,回头看时,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云棠失踪后,外界众说纷纭。谢道义一反常态的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默默地搬到云棠以前住的宫殿。 只因为云棠喜欢,这里栽满了海棠,这个季节海棠花谢,理应是硕果累累,一片金灿灿的丰收之色。 偏偏谢道义用术法维持了花期,放眼看去,粉白透红,繁花似锦,煞是好看。 不过这样的美景谢陵和谢遥没有半分欣赏的意思,他们二人远游归来,恭敬地给谢道义请安。 谢道义坐在云棠常坐的廊椅上,拿着鱼饵喂食那些没了主人的灵鱼。 两年前,天衍宗审判陆行渊时,谢道义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玉树临风,君子端方,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郎君好颜色。 两年过去了,谢道义竟然长了年岁,他的模样比之以往多了一分凌厉,双鬓染了雪色。传言他是受了伤才压制不住岁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迹,浮现老态。但这个传言没有流传多久,就被他相思难解的情深盖过去。 此刻在外人的眼里,他如此憔悴是因为失了挚爱。 凉亭周围隐匿着无数道强悍的气息,明面上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谢陵和谢遥请安多时,谢道义才像刚发现一样叫他们起身,他不露声色,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谢遥想着自己最近的表现,他知道每一件事都逃不过谢道义的眼睛,谢道义故意晾着他们,难道是对最近的事不满? 谢遥在心里嘀咕,他对谢道义有着两分畏惧。 相比之下,谢陵完全不在乎,他打了招呼,见谢道义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便道:“父皇好雅兴,我和七哥就不叨扰了,我们先行告退。” 谢道义撒鱼饵的动作一僵,谢遥也诧异地看向谢陵。 “刚见了我这当爹的一面,话都没说两句,你就急着走?你是金屋藏娇还是要谈相好,怕我误你好事?”谢道义收回了手上的一把鱼饵,扔回碗里,把碗往护栏上一放,面有愠色,不满地看向谢陵。 谢遥连忙道:“父皇,十七弟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怕……” 搅了你的雅兴。 谢遥的话还没说完,谢陵就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看父皇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多说两句少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又不介意。” 谢陵一遇上谢道义,就像是吃了丹火,本来挺乖巧一孩子,脾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什么话扎心窝子就说什么话。 谢遥替他捏了把汗,低眉垂眼,不敢去看谢道义的脸色。 谢陵倒是不怕,头微扬,直视谢道义的目光,面无惧色,一双眼睛透着不服输的倔性。 “我这些年是对你疏于照顾,那些欠缺的日子我会补给你。”谢道义深吸口气,不想把有所缓和的关系闹僵。谢陵说话不好听就不好听吧,总比他一句话都不说,只看着人冷笑好。 “父皇言重了,我前面还有那么多哥哥,他们都没说欠缺,我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能说那种话?”谢陵没给谢道义好脸色,他虽然长的乖巧,但不笑的时候,那股压下去的狠厉又隐隐浮上来。 他嘴上是恭敬,却每一个字都暗讽谢道义曾经独宠谢迟,对其余的孩子不管不顾。现在云棠走了,他的心思不再全部凝聚在谢迟身上,终于想起来其他儿子的好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