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说话的宫女,赫然是绪昭容身边的人,当下一个个都心思各异,早有不满的当下轻嗤一声,“她不就向来如此,连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知道的以为她身子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回光返照。” “连德妃娘娘的盛情都不领,这不明晃晃在打您的脸吗?”赵淑容气愤愤的道。 旁边的黎贵人早就翻了白眼,“不就是仗着皇上喜欢她那股娇柔做作的劲,在娘娘面前竟然还如此轻狂。” 纵然平时彼此间有再多不满,可在不喜绪昭容这一点上,阖宫上下都达成了共识,一时间园内全是讥讽声。 绪昭容的宫女也是揣揣不安的跪在那,皇后娘娘平时不计较,但是德妃娘娘是出了名的性子傲慢,若是因此迁怒于自己可如何是好。 “吵吵囔囔成何体统。” 慵懒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霎那间,整个园子寂静无声,无人敢在“仗义执言”。 瞥了眼那个宫女,德妃没有给第二个眼神,“既然绪昭容身子不适,那就不宜伺候皇上了,花榕,待会告知尚寝局一声,把绪昭容的牌子撤下来,待太医何时确诊绪昭容已经康复,届时再摆上去。” 霎那间,众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皇后娘娘素日无心琐事,宫务基本都是毓宁宫和永和宫在管,绪昭容这次怕是彻底得罪了人。 有皇上宠爱管什么用,这宫中的美人一茬接着一茬,谁知道下个受宠的会是谁。 “奴婢遵命。”花榕退后两步冲旁边的宫女低语几句。 绪昭容的宫女脸色已经极其不好,可还是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跪在那。 “绪昭容素来身子弱,德妃妹妹何必与她计较。” 左侧的宫人立即让开一条路,一行人慢慢靠近,为首的女子云髻峨峨,月眉星目,清丽的鹅蛋脸秀而不媚,一袭湖蓝色宫装甚是素净,甚至不如旁边一个淑仪衣裳精致。 众人立即调转风头,屈身行礼,“嫔妾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安。” 沈榆也在其中,只不过她站在德妃左后侧,无人注意。 “不必多礼。” 贤妃缓缓走上前,语气温和,“本宫还怕误了时辰,耽搁了德妃妹妹的鉴画,好在还不算迟。” 视线交撞间,德妃一改往日常态,反而笑脸相迎,“无妨,若无贤妃姐姐在,这名画何人鉴赏,我等一双双俗眼只会让明珠蒙尘。” 话毕,径直行入大殿,后头的人也不敢擅自走在前头,待到贤妃跟上,才敢陆陆续续行在后面。 按照位份,沈榆应该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但是德妃把左侧的位置留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早有人注意到了她,直到此刻看见她坐在德妃左侧,按道理那可是陈妃娘娘的位置,然而后者一点也不介意,像是不计较这些小事。 “这位妹妹看着眼生,不知是不是我眼拙,宫中何时出了这样的美人,嫔妾竟不知晓。”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内心的疑问,纵然心下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可是一个选侍,何德何能坐在陈妃娘娘的位置,德妃娘娘未免也太抬举一个小小的宫女了。 黎贵人抚了抚发髻,“那可是皇上最近宠幸的兰选侍,伺候人可是一把好手,不仅把皇上伺候的服服帖帖,就连德妃娘娘也青眼有加。” 那女子一袭天青色云霏暗花宫装身形袅袅婷婷,螓首蛾眉,颜如渥丹,髻上的白玉兰花步摇衬托下愈发清艳脱俗,宛若刚刚园中刚开的兰花,娇而不媚,秀丽逼人,只一眼便让人难以移目。 六宫上下哪有什么秘密,更何况是皇上破天荒宠幸了一个宫女,听闻是毓宁宫一个粗使宫女,如今众人瞧着,倒是明白了皇上的行径。 “这花朵似的美人,谁不怜爱呢。”吴婕妤瞥了眼黎贵人,示意她莫要在此时发泄不满,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得宠都是好事。 “那可不是这样说的。” 赵淑容左顾右盼一眼,压低声音,“凭什么德妃娘娘宁愿提拔一个宫女,也不愿意拉黎妹妹一把,这换作谁心里都不好过,难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