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觉得娘娘此举是何意?”听竹面上第一次出现不解。 沈榆端过茶盏喝口茶,“既是娘娘赏赐,那就收好,说不定娘娘是一片好意,想让我在皇后娘娘寿宴中一举获得皇上注意。” 听竹皱皱眉,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只是将衣服小心放入衣橱之中。 “其实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多嘴。”她欲言又止。 沈榆靠坐在那翻着书,面不改色,“你我之间有何不能说的?” 望了望外头,听竹凑近上前,声音压低,“人心难测,在这宫中纵然情同手足也会因为利益自相残杀,您还是需多提防才是。” 闻言,沈榆愣了愣,面露不解,好似又想到什么,忽而一笑,“我与昕文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世间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她不会。” 相视一眼,听竹只能低下头,“是奴婢多心了。” 说罢,便立即退了出去。 待到屋里只剩下一人时,沈榆翻过一页书,随手拿过一颗葡萄塞嘴里,好似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人心难测也易变,旁人都觉得在这宫里忠心难得,恰恰相反,她觉得忠心是最不要紧的。 因为就算再忠心的人也会有背叛的那一天,她又不需要旁人去干见不得人的事,要那么多忠心的下属做什么,职场生存第一要素,永远不要相信同事和领导,更不能将未来寄托在他人身上。 昕文挺好的,聪明又不那么聪明,这个时候应该还是相信自己这个好姐妹,并且愿意两肋插刀,但是这类人也有个缺点,就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歹自己曾经利用过人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沈榆以后会送对方出宫过安稳日子,待在她身边并不是什么好事。 傍晚尚寝局没有来人,她并不期待她们皇上会来,至于对方有没有去其他妃子那,这也不是她可以打探的。 一连几日圣驾都没有过来,沈榆并没有闲着,而是打算去藏书阁淘点医书,太后腰背长期酸疼,长期喝药自然让人不耐烦,推拿术治标不治本效果却立竿见影。 虽然她现在接触不到这种顶头上司,甚至连个皇后请安的资格也没有,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准备一些总没有坏处,在职场上临时抱佛脚多半谈不成合作。 大约是临近皇后寿辰,宫里已经开始忙上忙下,在藏书阁寻了几本书,她正准备回长青阁,却看见尚衣局的司设亲自捧着一沓衣服脚步匆匆往永和宫方向前去。 “那件衣裳与德妃娘娘送给主子的颜色极其相似。”听竹一眼瞧见关键。 远远望着的确相似,沈榆并未把人叫住打量,如同未曾看见一样。 倒是听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眼神颇有几分复杂,深知德妃娘娘这是又准备拿主子当枪使,可若是不从,娘娘必定会怀疑主子的忠心,但要是从了,只怕后果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好像是兰才人。” “怎的兰才人晋了位,已经眼高于此,连她人都看不见?” 远处传来几道声音,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之中坐着几个人,亭子外站着不少伺候的宫人,远远瞧着,倒像是赵淑容等人。 上回鉴画会并非所有人都收到邀约,也有许多妃嫔沈榆并未见过。 她并未回避,而是转了方向朝凉亭方向走去,至近处屈身行礼,“嫔妾见过几位姐姐,先前恐扰了各位雅兴才没有过来打扰,是嫔妾疏忽了。” 赵淑容抿着茶轻声笑道:“不必多礼,所以说兰才人能得圣心,瞧这嘴多会说话,哪是我等那笨嘴拙舌可以比的。” 一旁的黎贵人顿时冷笑一声,“洗夜壶的本事,我们自然比不了。” 话落,周遭的人都噤声不语,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见面三分情,人家好歹是皇上的新宠,如此得罪人的话也只有黎贵人才会说。 “无论是伺候皇上,还是伺候德妃娘娘,都是嫔妾的福气。”沈榆语气谦逊,不见丝毫窘迫。 眼见气氛凝结,赵淑容忽然招招手,“我们正在扑蝶,还是舟贵人厉害,一个人竟然能扑到两只,我们可是打了赌,谁输了就要罚两百金,既然兰才人来了,不如你帮帮我。” 御花园里的花已经盛开,都是花房培育的极佳品种,此时放眼望去一片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几只蝴蝶盘旋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蝴蝶轻盈,若无专门捕捉宫人,怕是白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