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点温热,身上粗糙的布料随着风摆起来,把夏安远肩膀处扛钢管磨出来的痕迹蹭得有些痛意。 他放慢脚步,自虐一样,沉浸到这股痛意中去。 “现在才回来啊,吃了么。” 夏安远推开门,一股发酸的汗臭夹杂着烟味袭来,刘金贵领着一堆中年大叔凑在当中的桌上打牌,见夏安远终于回来,叼着烟随口问他。 “吃了。”夏安远穿过屋里面的乌烟瘴气,去拿他放在柜子里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咳,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夏安远,也是干架子工的。” 刘金贵赢了这把,一脸憨笑着正忙着往怀里兜钱,顺带向这群工友介绍夏安远,他摸了摸怀里,估摸着钱数,又招呼夏安远来:“安远你来玩儿两把?” “不了刘哥。”夏安远摆摆手,“身上黏得很,我洗个澡。” “诶——别走啊……”刘金贵还想拦,被工友们纷纷拉着坐下来。 “老刘,你他妈的耍什么滑头!” “就是。不打也行,走走走,请我们吃宵夜。” 刘金贵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重新坐了下来,拿起牌。侯军一直床上玩手机,没吭过声,余光一瞥见夏安远出了门,便立刻翻身下床,装模作样地也去找自己的洗漱用品。 “侯军!狗东西又往哪里溜——”侯军路过刘金贵时被他踢了一脚。“整天就知道出去浪费钱。” 侯军拍了两下被踢的屁股,抱着东西往外走,嗤了声:“你打牌不是浪费钱。” 厕所和澡堂就在夏安远宿舍对面,澡堂是简易水龙头淋浴式的,一面墙八九个淋浴位,下水槽横穿房间中央,唯一一张浴帘脏得看不出颜色,被拿去挡住窗户,但挡不太严实,侯军一侧身就能从缝隙中看到正脱上衣的夏安远。 薄薄一层紧绷的肌肉覆在他坚实的肩背上,比起其他人来说不算夸张,但线条很漂亮,还没来得及被晒黑的皮肤红通通的,浴室的白炽灯光一打在上面,反射出纵横的汗渍。 他脱光衣服往里走,侯军视线也忍不住跟着他转。 夏安远很高,至少在他们这群从南方过来打工的工友里算很高的,一米八几的个子,光是这副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就能鹤立鸡群,他想这人的身材也太好了点,他们来打工的,个个都有肌肉,但没一个人的像他这样好看。 想到这里,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进去洗澡的勇气,正想转身往回走,有工友拿着肥皂毛巾跟他打招呼,侯军只得仓促挤出一个笑随他一起进去。 几个水龙头打开,湿热的雾气很快蒸腾起来,在板房墙壁上渐渐凝结,受地心引力影响,又不堪重负地往下淌,一滴、百滴、千滴,最终形成规律的水流,汇到下水道里。 洗澡的工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用听侯军也知道他们聊的什么,工地外小吃街的盒饭,在老家的老婆孩子爸妈,三站地外那家提供服务的洗头店。 侯军一边敷衍地搓着澡,一边盯着墙壁看,迟迟没等到夏安远加入他们的话题,回头一看,隔着浓稠的白雾,夏安远背着身子,头微微垂下,双手遮在眼前,后颈骨挺起来一块,仿佛孤独的鹤。 因为有水雾做屏障,侯军这瞬间产生了一种迫切想跟他交流的冲动,下一秒,他听到自己喊出声,“喂,夏安远。” 侯军尽量不让自己的搭讪显得苍白,“老刘赢钱了,洗完一起去吃宵夜。” 小吃街后面垃圾桶早已经被垃圾堆得漫出来,还没靠近就闻到刺鼻的恶臭,赵钦抬手捂住鼻子,提醒纪驰避开脚下一滩滩黑黄色污水。 沿着街边没走几步,他们进入一条异常安静的小巷,隔两三个门面就是一家按摩店,有些店开着,有些店用帘掩住门。 开着的那些,总有一两位穿着暴露的女郎坐在门口蒙着白布的按摩床上,年纪都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