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地说,“人家点名要那个戴眼镜个子高的帅哥送酒去,除了你还有谁。你是不知道你多出名,晚上上咱这唱歌的小妹妹十个有八个都冲着你来的。说不定曹德刚也是呢,帮她女儿找你,哈哈,远哥,抓住机会啊。” 夏安远把他们点的酒推进包厢,才发现方清华坐在一副发福中年人模样的曹德刚旁边,正赔笑着聊天。 余光瞥见夏安远的影子,方清华有些诧异,起身来趁着给他们介绍酒的档口,向夏安远使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行啦,酒都上来啦,你就先下去吧,有什么我再叫你。”曹德刚冲方清华抛了个媚眼。 方清华扯着夏安远想走得紧,闻言笑道:“那几位玩得开心,我就不多打扰了。” 见夏安远也转身要走,曹德刚嚷道:“那谁,戴眼镜那个,你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 方清华僵着脸,微不可见地冲夏安远摇了摇头,转身笑得花枝乱颤:“曹总,叫个老爷们陪你喝酒多没劲啊,您要感兴趣,我喊上几个漂亮姑娘来,保管您今晚尽兴而归。” “就他了,我看挺好,姑娘也叫上几个来,要好的,我这有贵客呢。” 曹德刚冲她不耐地摆摆手,方清华瞥了眼坐在主位那个,从她进来就没出过声的男人,心知她惹不起这些人,也再没开口的理由了。夏安远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似的。 “方姐,您忙您的去,这里我陪着就是。” 方清华踌躇几秒,留了声轻轻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他们这个ktv其实不怎么经常用作高端商务宴请,因此也很少会有人点如此昂贵的酒品,所以夏安远侍酒的流程并不太熟练。好在包厢里人很多,应当没太多人会在意他这么一个小小服务员。 夏安远长出了口气,稳住心神,一边回忆使用醒酒器的要点,一边微微弯下腰去取冰桶中的红酒。 “小张,你去倒酒。”曹德刚随便指了个人,招呼夏安远坐到他旁边去,“你,那小帅哥,过来坐。” 曹德刚和纪驰中间刚好空出了个位置,比c位还c位,就是他让自己坐下的地方。夏安远愣了愣,赶紧垂下头,连声道:“老板,不敢不敢。” 曹德刚嗤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叫你坐你就坐。” 说完他立马换了副表情,讨好地冲纪驰谄笑:“纪总,您看没问题吧。” 纪驰没吭声,掀起眼皮扫了夏安远一眼,算是默认。 到了这份上,夏安远不可能再继续推脱下去,不然就是故作清高,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他收紧了拳头,坐到他俩中间去,身体绷得像根琴弦,只有小半个屁股挨着沙发。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跟纪驰靠得这样近。夏安远回忆起来,恍觉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曾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上次在医院,就算纪驰捏着自己的下巴说话,他昏迷初醒,迟钝的五感也只闻得到满鼻子的消毒水味。而现在,他就坐在他身旁,透过ktv经年的烟酒味和曹德刚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他也能迅速而精准的捕捉到纪驰的气息。 和从前…… 完全不同的气息。 意识到这点,夏安远垂下眼帘,敛住他所有情绪。 说来也很奇怪,他怎么可以几乎将从前的一切都淡忘,偏偏对纪驰的味道,念念不忘。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曹德刚笑着拍了拍夏安远的肩,从他的力度夏安远可以判断出,这人今晚神经兴奋到了极点,似乎还没开始喝就醉了。 “纪总,您说是吧?” 纪驰手指勾住身旁女人的头发绞着玩,闻言轻轻一笑:“皮糙肉厚的,怎么吃。” 曹德刚乐不可支,瞥了眼夏安远胸口别着的铭牌:“你叫——夏安远。安远啊,玩骰子喝酒总会吧?你们整天在这种娱乐场所打转,要说不会我可不信,来。” “会一点。”夏安远手中被塞进一杯酒,“不太精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