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若枫其实没骗苏果,摄政王的确不在殿中,只是锦衣卫指挥使所守的地方,难免让人先入为主。 他说的详尽,没想到话音一落,苏果哭得更大声。 陆则琰手忙脚乱地不知该道歉还是该哄,换了个人似的,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小太监,是不是生气了,本王不会再——” “太好了!” 苏果却没等他说完,就猛的扎进他的怀里,抱得紧紧的,带着哭腔还在重复,“大人,快吓死我了,太好了。” 陆则琰滞住了下,怀里就被冲来个软绵绵的包子,仿佛冲在了他的心尖儿上。 苏果瘪着嘴抬头,委屈道:“那,那大人,以后还要不要苏果啊。” “你说呢。” 苏果埋进陆则琰的肩窝,漏出来小声嗡里嗡气,“就当是要好了,大人可不能再说那种话。” 他抱着她,轻笑了声,他的小太监,真是太招人疼。 苏果这半个月的情绪起伏不定,刚刚那番大悲大喜之后,困倦地在直接在陆则琰怀里睡了过去,一改往日的委婉,蹭在他胸口生怕他走,丁点儿都不肯松手。 陆则琰抱着她送上床榻时,苏果揪着布袍,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轻语喃喃, “大人,开心。” 陆则琰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也是。” ... 苏果路上奔波一夜,补睡了有大半日,醒来已是申时。 睁开眼,是透过窗棂外的蓝蓝的海水浪花,她迷茫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眶,舱房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大人是去忙了嘛。 苏果踩上屐鞋,一个小浪打过来,差点没站稳。她第一次上船,现在心情恢复如常,少不得到处好奇,扶着木墙根转了圈,发现与宫中的居室陈设也太大差别。 舱门对过就是她方才睡的床榻和宽长的方形琉璃花窗,门右边拐角还有间小室,似乎用来洗漱的,摆着大小两个木杅。 不过,船上还是不大稳,时不时就要晃动,苏果非得扶着壁才觉得安心,唯一庆幸的是她好像没有晕病,否则大人还得寻人照顾她,那多麻烦呀。 苏果边逛舱室边想,她现下和大人住一间,岂不是晚晚都得睡一起... 光秋狩那几日,她就没一晚睡得好,总有这般那般的事,这次在船上少说也有几十日,她天天与大人相对,迟早会露馅的。 要不然,她就趁机与大人招了身份罢。 苏果心绪四散漂浮,也不知怎的联想起来早上大人说的话,脑中灵光一闪,所以,大人明明早就知道她误会了他和嫚雅,可是迟迟没告诉她....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陆则琰好像又耍玩了她一次! 苏果又不蠢,她现在隐约觉得就算她告诉大人自己的女子身份,大人应当也不会罚她。但是她反而不想给他晓得了,谁让他动不动就骗人。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和陆则琰呆在同个舱室直到上岸,若是现在坦白,她就怕大人... 苏果眼前闪过长春不夜里看到的避火图,面上发烫,正好敲门声适时响起,“苏公公,奴婢奉命来送水。” 她拍了拍脸,打开门,果然是个提水的太监。 太监身量比她稍高,低着头,声音很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