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冷冽的目光在贺星苒的脸上驻留片刻。 下一刻,无声轻哂。 “放在心上什么, ”停顿, 眼里的冷意逐渐蔓延,成为一种惯性的讥诮, “她说得哪里不对?” 贺星苒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靳屿用一种平淡到夸赞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说:“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大家彼此配合好了。” “……” 浓黑的头发被捋到头顶,大少爷戴上黑白相间的头盔,盖住光洁的额头和深邃冰冷的眉眼。 他朝乔景琛扬了扬下巴,颇有几分傲气:“赶紧准备。” 乔景琛嗤笑一声,说:“想这么快就输给我?” “别放屁,”靳屿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属于亲密好友之间的对话,贺星苒完全无法插入两人之间。 她无所适从地坐回原位,喝了点水,为了不让自己的存在太过尴尬,手指在手机不同的界面上反复滑过。 靳屿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吗? 他也认定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不爱她。 也是,这场婚姻当真是多用来气祁颂年的。 如果他还在意,贺星苒愿意为当初的分手道歉。 可他都表示不在意,她要是再多说,是不是会被他当做余情未了? 没过一会儿,罗亦周带着一群朋友乌央乌央地来了。 靳屿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场地赛车只是其中一个,而乔景琛则是在慕尼黑大学车辆工程,天生就热爱赛车。 赛车运动烧钱,所以这群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喜欢玩这个,也并不奇怪。 他们互相打招呼,换赛车服,选车。 比赛一触即发。 贺星苒坐在看台上,身边有几个罗亦周的朋友,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她。 有个染了一头奶奶灰的男生陈桥凑过来点:“嫂子,你说他们仨谁能赢?” 场内,罗亦周穿了一身骚包的红色赛车服,乔景琛穿了橘色,相比较之下,靳屿黑白相间的一身就低调了很多。 贺星苒不懂赛车,扫了一圈,礼貌回答道:“靳屿吧。” 陈桥说:“景哥是学车辆工程的,贼几把喜欢玩赛车,罗亦周那小子别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但玩赛车还是有天赋的,屿哥好像在赛车方面差了点儿……” 贺星苒看着沉默,但语气坚定:“我还是选靳屿。” 陈桥有小男生的轴劲儿,还想说什么,旁边朋友扒拉他:“没眼力价呢你,嫂子这是支持自己老公呢。” 陈桥:“但是屿哥在赛车上是真弱了点儿,也是,女生可能都不太懂赛车,要是颂年姐在就好了……” 他还在说着,身边的人看贺星苒脸色不对劲,横了他一眼:“懂点事儿,闭嘴。” 陈桥忿忿的,不再说话。 贺星苒耳边清净下来,认真看着赛道,思绪却飘了很远。 祁颂年。 这个名字在她耳边,像是一个魔咒。 在还没认识祁颂年之前,贺星苒就已经多次在靳屿和乔景琛的对话里听说了这个名字。 乔景琛说,祁颂年今天学校停水停电,喊他坐一个小时地铁去找她吃饭。 乔景琛说,今天打篮球四缺一,苒苒能上吗?不能啊,好失望,祁颂年如果在就好了,这女的比一个水平一般的男生要强多了。 乔景琛说,周末去爬山,贺星苒身体素质太差,婉拒了,靳屿周末想陪贺星苒,于是也不和乔景琛去爬山。 趁着靳屿去买饮料的功夫,乔景琛会感叹,要是祁颂年在就好,这人巨他妈喜欢户外运动。 …… 后来贺星苒也见过祁颂年,是那种在大院里长大的女孩儿,长发马尾辫,也不是很高,但看着特别利落英姿飒爽。 两人的相处也很融洽。 虽然总是被乔景琛拿来跟祁颂年做比较,贺星苒心里不舒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那次,贺星苒经历了一些感觉人生都要塌下来的大事,但靳屿不在身边,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明知道他在西北试飞,有时候手机会没信号断联,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乔景琛再次出现,带她更了解祁颂年。 包括靳屿和祁颂年之间的一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