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祁颂年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 贺星苒垂眸看着在自己脚边绕圈乱叫的小狗,忽然感到一阵荒唐。 明明他早就说过,这只狗是用来怀念一个人的,她怎么还敢自作多情地想,是因为自己喜欢狗,所以靳屿才养呢? 宠物是孩子,福瑞就是女孩子。 原来她只是他失落爱情的旁观者,是他把祁颂年怀念很深刻的一个见证。 “回来了?”靳屿跟在福瑞的后面走过来,今天他没有工作,只穿了雾霾蓝色的居家服,整个人倒是很有居家人夫质感。 贺星苒想,也许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嗯”了一声,罕见地没有理会福瑞的撒娇,绕过它走进客厅。 小狗哪儿能明白妈妈受到的委屈,倒腾着小腿儿跟上她,在她旁边卖萌。 靳屿跟着走回沙发处,坐下,深深睇了贺星苒两眼,试探着问道:“心情不好?” 贺星苒含糊其辞:“工作不是很顺利。” 靳屿说:“那就先放放。” 贺星苒又“嗯”了一声。 看得出她貌似不太想聊天,可靳屿知道她是会很内耗反复质疑自己的性格,还是强行拉着她聊天。 指着小狗头跟她聊家常:“我今天带它洗澡来着。” 贺星苒强撑出一个笑脸:“怪不得它这么蓬松。” “你还知道它蓬松了呢?”靳屿扬了扬眉,干脆直接把腿太短,急得只能在地上转圈圈的福瑞抱起来,放在贺星苒怀里,“小狗想你了呢。” 贺星苒心不在焉地摸着小狗头,而福瑞感觉到她气压很低,伸出舌头在她手心上舔了舔,一副讨好模样。 靳屿冷笑一声,拍拍福瑞屁股,骂道:“舔狗!” 福瑞还以为爸爸在夸他呢,仰头自信地汪汪汪。 一人一狗很卖力地讨贺星苒欢心。 贺星苒却没没什么反应。 靳屿似乎哄得耐心告罄,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贺星苒的嘴角,强行让她露出一个微笑。 “贺星苒,”靳屿咬咬牙,语气莫名有点儿狠,“老子都这么逗你开心了,给个面子。” “笑一个。” 贺星苒:“……” 她努力地牵了牵嘴角,笑得并不自然。 靳屿不满意:“难看死了。” 贺星苒心情更低落,抬手拍开他的手,冷冷道:“谁笑起来好看找谁去好了。”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 然而,靳屿扬了扬眉头,脸色也冷了一些,反问她:“真的?” 贺星苒被他冷硬的语气刺痛,反而较劲儿上了:“这有什么假的?” “行,行,行。” 靳屿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从她怀里接过意识到气氛不对,只敢低声呜呜的福瑞。 再然后,走到玄关,关门。 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星苒愣在原地,嘴唇嗫嚅片刻,直到确认这扇门应该不会再被靳屿推开,再然后,泪流满面。 她的自厌情绪在这一刻抵达顶峰,她想,自己总有办法将本来还有挽回余地的事情办的更糟糕。 眼泪像两条小溪,在她脸上不停地流淌。 天色似乎暗沉了些,阴翳一点点在天际蔓延。 贺星苒流泪过后,头有些痛,又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决定起身,吃点东西。 已经下午四点,阿姨居然还没来。 她有点奇怪,向阿姨发微信询问,消息还没发出去,门口传来密码锁解锁的声音。 小狗福瑞换上了一身粉裙子,耳朵旁边的毛毛也别了一个粉色卡子。 一到家,就跟脱缰野马似的朝贺星苒冲了过去。 “福瑞,慢点儿。”靳屿脱了大衣,里面还是那身雾霾蓝色居家服,把手里硕大的购物袋放在脚边,跟着福瑞朝贺星苒走过来。 贺星苒急促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狗腿短,跳不上沙发。 靳屿给它抱起来,又喂它吃点人类火腿肠,发号施令:“福瑞,笑一下。” 福瑞立马伏在贺星苒的膝盖上,张开嘴巴,笑了起来,超级可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