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形势的人,不值得女郎耗费时间。” 簪缨道不妥,她带兵入青州,收服的每一座堡垒却都不是靠武力压服的。 这与她的作风有关,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大兴刀兵。 再者,尹家有尹家的隐痛,也有尹家的坚守,经此一战,簪缨倒有几分欣赏尹堡主的宁折不弯。 她还是想交一交这个盟友。 “还是我再去试试吧。”严兰生最体察女郎心意,笑着请缨,“半仙么,说不定这回就成了。” 反正他脸皮厚,不差这一回。 抱着尹大堡主在受伤时兴许能好说话些的侥幸,严兰生来到尹真养伤的静舍。 他走进院落,还未等向内通传,只见两个仆役瑟瑟地从屋内出来,掌缘有血,一脸畏色。 严兰生诧异,挑起小竹扇拦住了一个,“发生何事?堡主伤势有何不妥吗?” 那两个尹家堡的下人自然不肯透露堡主情况,看他一眼,绕道而退。 还是院中的巡兵见严兰生长相秀美,风度不俗,也知他之前三番两次而来,是有求于堡主,好心说了一句: “我们堡主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受伤包扎从不用他人代劳。先生也不必再费心思,堡主心志刚毅,说一不二,不会答应你的。” 严兰生听得咂舌。 尹真受的伤他有耳闻,最重的那道刀伤,竖贯于前胸及腹,都这样了,他还逞强自己包扎,这已经不是刚不刚毅的问题了吧。 严兰生一直感觉此人谨慎得过了头,仿佛随时提防旁人害他,连身边之人都不能相信,修眉微凝,当即提步上了台阶。 “站住——”巡兵拦阻。 严兰生收扇在对方肩头轻点,笑容和气,“我们女郎担心堡主伤势,特命我来探望,烦请兄台行个方便。” 巡兵自然不能如此放行,他在门外通报了一声,等了一会儿,里头无声,应是默认。巡兵又细细检查过严兰生身上未携凶器,这才让他进去。 室分两重,严兰生一踏进门槛,先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他皱着眉行入内室,见尹真一身中单,侧卧于榻。 他正欲执扇见礼,垂低的视线忽捕捉到一片红色。 严兰生定晴一看,尹真的中衣上竟有血迹。他这才赫然发觉,此人伤口崩裂,鲜血涌出,已是倒在榻上半晕了过去。 “作死啊!”严兰生快步上前。 这人没死在胡蹄之下,要是因为包个伤口把自己作没了,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严兰生唤他不醒,推他不动。好在他在乡下常给乡人看病,识得药粉,当下将竹扇别到腰带上,拔掉金疮药的瓶塞,扯开尹真中衣,为他止血包扎。 这尹真的胸膛一敞,便露出狰狞带血的伤口,纵使如此,依旧挡不住他鼓胀的胸肌。严兰生愣愣地看了几眼,视线向下,落在尹真瘦如细柳的腰上。 他周身忽然一寒,才发现尹真不知何时疼醒了过来。 那张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一双眼睛却像仲冬的寒冰定在他脸上。 “你是女、女……”严兰生手中的药瓶不觉掉落。 尹真双目如电,身上痛入骨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拔出枕下的短刀刺出。 “你该死了。” 她的声音冷漠沙哑。 却在刀锋刺进严兰生身体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