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勾抱他的腰带。 可她忽又想起自己未换衣衫,恐有疫病,又急忙去推卫觎。 卫觎察觉到,锋利的眉弓蹙折,骨骼分明的手掌拢着她后脑,一 句句道:“阿奴,你为我找到了药,你是我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你心怀仁义,锄强扶弱,三哥和素姐会为你感到骄傲,我心中更以你为傲,听见了吗,你是最好的。” “阿奴,说句话。” “我找到了第二颗佛睛黑石。”簪缨终于从激动纷乱的心情中缓解过来,挨在卫觎怀里,“是释无住大师的遗物,小舅舅,我没事,山阳也没事了。” 卫觎闻言定了一定。 他一路快马加鞭地赶来,进城后问清簪缨所在就直接过来,尚不知这件事。 他双臂扳着簪缨的肩头,将她固在自己的眼前,细致地看了好几眼,而后再次压回怀内,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来的路上卫觎就在想,他今后再也不和簪缨分开须臾了!打仗也带在身边,蛊发也留在身边,出生入死也不舍身边,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娇花温养的女子,她做的事遇的险抉的择,桩桩件件,何曾比打仗容易。 他要牢牢护着她,看这高天厚地牛鬼蛇神,哪个还敢给她委屈受。 可是簪缨一双绵软的小手又在推他。 卫觎顺从地松了点力道,由着她脱出怀抱,手指却还勾在她衣袖上。 她并未脱离男人雄浑气息的范围内,卫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沉定的光彩,还参杂着几缕蠢蠢欲动的危险。 但他那样耐心,无声用目光询问着簪缨。 “我身上不好闻,我想沐浴。”簪缨的桃花眼凝睇卫觎,突然有点委屈起来,软低嗓子,重复了一遍,“小舅舅,我想沐浴。” 署衙里没有别人,簪缨被卫觎一路抱进净室,稳稳地放在矮凳上。 簪缨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小舅舅帮她烧水,提水,身影往返在她眼里忙来忙去,将滚着热气的沐汤注进浴桶中。 她没有侍女,他来服侍她。 那双危险又含情的剑眸有着深渊般的漆邃,凝视簪缨时,像在诱她奋不顾身跳下去,由他接住。 他挑开簪缨的腰带,帮她脱下外衫,长裙,罗袜,中衣。 簪缨在某些时候宛如纯洁又天真的精魅化身,没有羞耻与矫揉。净室潮热,仅剩的一件海棠红锦小肚兜,用细细的丝带系在簪缨脖颈上,雪柔花肤,隔红掩痒,与其说是最后一层遮羞,不若说是一种无言的引诱。 卫觎嗓子发痒,偏目抬手,抽出簪缨发顶的墨簪子。 长发如瀑散下,盖住几缕春光。 簪缨在先前一眨不眨看着卫觎剥掉自己的一件件衣,全不曾抗拒,乖乖地由他照顾。这时却突然伸手够那枚簪子,靡发素颜平添一种无辜的纯媚,“是我的。” 她纤白修长的手臂高抬,带动雪峰震颤,颠翻了某人的天地。 “人在这里,还要簪子?”卫觎深吐一口气,沉淡的嗓子是醉了,转指将玉簪尖端回拨向内,俯身抱起簪缨放入浴桶中。 滚热的手掌挨在柔腻的皮肤上,很快又被热汤漾溢的水流漫过。 卫觎说要伺候辛苦一场的东家,就不食言,细致地往她肩背上与锁骨下掬水,温柔抚拭,心无旁骛。 他甚至不带欲望与挑逗,那双眼睛始终沉着又温和地望着她,只为传达出一件事:我在呢。 簪缨在热水的包裹与卫觎的抚慰中,终于流下两行泪,“哗”一声水响,她伸出两条挂满水珠的胳膊勾住他脖子,艾艾低呜:“小舅舅,观白,我好怕我既救不你,也救不了他们……” “我说过,阿奴是最好的,你是我的福星。”卫觎托起她的颔尖,鼻尖暧昧地蹭她鼻尖,吻上她。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