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好不好?” 她枕住的地方传来一点很轻的震动。 卫觎无奈地笑着坐起身,在他这里,真是永远吃她这一套。 他不很温柔地搓弄几下她的耳垂,虎着脸道:“自己说的,后日。可别乐不思蜀。” 簪缨眨眼点头,心里想,凶得很呢。 “大司马就这样走了?” 片刻后,春堇进屋时还有些意外。并非她觉得大司马过来一定会同娘子发生什么,只是算算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只够两人说上几句话的功夫吧。 洛阳宫离白马寺一东一西,来回跑一趟也是不近的。 簪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望向烛灯静谧的薰光,“咱们也不会在此留太久。” 三日说长不长,倏忽而过。 有释绪方丈有心配合,簪缨的声望在北地佛寺间传扬得很顺利。 空口谈说无力,主要还是用她山城治疫的事做文章,毕竟这才是实打实的救命善举。 第三日出斋,释绪邀请唐娘子在白马寺外最大的白石坛广场上,举办一场布法泽众,让僧徒百姓皆可来听。 簪缨欣然同意。 她唯一需要做的只是趺坐在准备好的法座上,微笑不语,讲经的事,自有昙清大师在座下代劳。 这一日闻讯而来的善男信女无数,相隔三重阶台,伏拜其下。 簪缨不置一词,在信徒眼中反而成为美丽神秘的化身,如菩萨微笑拈花。 微风动拂她的纱衣,阳光普照她的钗环,簪缨听着昙清讲说的经义,心里却走了神,一忽想,不知谢参军和严二郎在并州的仗打得怎么样,一忽又想,阿宝领兵夺取翼州可否顺利?忽听底下有人低呼:“佛光,是佛光!” 簪缨遽然回神。 原来她今日腕子上戴的是镂花金臂钏,不知怎么对上了角度,在浩浩骄阳的照映下,闪烁出一圈圆满的金光,正笼在她手腕上。 余散的金光洒落在她掌间,宛若金莲花开。 昙清方丈抬头看见,虽知底里,却也欣慰微笑,看起来老天都在帮她造势,还说不是天姿异禀吗? 簪缨微怔之后,转着手腕无奈何地一笑,只盼这件事千万别传到观白的耳朵里,免得那人又要赌气。 不知是心有灵犀,亦或心虚使然,她这样想着,下意识抬头观望,却正望见一辆显眼的宽厢马车停在广场之下。 簪缨隔得老远看不清驾车人的脸,心里却噗地一跳,有种预感。 果不其然,那马车的御者跳下驾座由远走近,正是卫觎身边的亲卫。 亲卫登阶,径直来到释绪面前,脸上一本正经:“大司马请唐娘子入宫讲经,还请方丈成人之美。” 释绪方丈自然没有话说,向簪缨行一佛门礼,感谢她今日布泽。簪缨起身,有模有样地还礼,侍卫分道开出一条路来,护送着女郎下阶。 簪缨加快脚步走向那辆马车。 两旁的信众却意犹未尽,山呼佛子,求福求寿求保佑。 求求别喊了,千万别喊了。人们在狂热地祈祷她,簪缨也在心里跟他们打商量,面上还要保持微笑。 当走到那辆窗门紧闭的马车前,她步子微顿,抿了抿唇,才踩着车凳上去。 车帘乍分而合,簪缨从阳光大盛的室外进入车内,视线片片昏黑,还未等眼睛适应,生出金莲的手腕已被一股力道拽着往前去。 她轻啊一声,跌坐在一条腿上。 紧接着下面的人又反客而主,翻身把她压住。 簪缨的耳垂被一片潮热包裹住了,她才恢复视觉的眸子很快又雾茫茫一片,吹 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