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以前的膏药都是她熬的,经常上山。 隔天。 为了爸爸能早日康复,辛甜难得没去知青点。 拿着镰刀、手锄,背上小背篓在大队里一片鸡鸣声里朝山脚走去。 出了生产队,顺着林荫山道前进,就瞧见几间破破烂烂的牛棚。 以前喂耕牛的地方,后来公社发配来几个人,生产队怕他们心里不痛快把气往耕牛身上撒,又专门寻了片阴凉通风的好地方,重新给耕牛搭了棚。 老牛棚就留给那几人。 辛甜从路边经过,就听见牛棚里有动静。? 呜呜咽咽地听不甚清楚,像是被捂了嘴,仔细再听,里面又安静下来。 辛甜以为听错了,抬步要离开时,砰地一声响,身侧不远处那面芦苇杆扎的墙轰然倒塌。 两个年轻人挣扎着躺在上面,痛苦万分地蜷缩成虾状。 辛甜连连倒退两步,举起手中握的镰刀。 “谁呀?” 天还灰蒙蒙的,辛甜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余光顺着看向倒塌的那面墙里,趴着个衣衫被扯破的小青年,脸上沾着大片泥巴,撑着胳膊爬起来。 身后墙角里,躲着几个瑟缩的身影。 辛甜认出他。 陆让。 到和平大队那天,还是她帮忙指路牛棚的。 听说是家里爷爷被下放后,自愿跟来照顾老人的。 平时很少见他。 他身边,是被翻乱的包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这时摔倒在芦苇墙上的两个人也搀扶着站起来。 他们也没想到,老牛棚位置这么偏,还能撞见人。 最先爬起来的二虎已经认出辛甜。 他莫名想到上次偷鸡吃时,被辛继荣发现抢走的两根肥鸡腿,被打胸口又疼几分。 二虎扯出个笑,“是甜甜呀,这么早是要上山?” 辛甜也认出两人,经常讹爸爸的钱,仗着年轻有劲老在上工时间拐爸爸出去溜达。 “你们在欺负人。” 辛甜视线落在眼前人的手上,是块圆润的玉佩,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单纯被一根红线给串起来。 二虎手一抖,这要是辛甜回家乱说,还不被辛继荣发现吃独食。 想到跟着辛继荣的丧辉几个经常下狠手,二虎心一横笑呵呵地上前,把玉佩往辛甜背篓里一丢,还冲身后人招手,“快,东西全都给甜甜,正好辛叔路子多,换了钱再分也一样,叔亏不了咱们。” 那话说得,仿佛这事做了成千上万遍,十分熟练。 辛甜涨红脸。 臭不要脸,竟然当着陆让的面,把她和爸爸说成同伙! 太奸诈了。 辛甜想要反驳,没等再开口,手里又被塞了东西。 再抬头看,刚刚还站在跟前说话的两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生气! 她和爸爸才不会干抢人东西的事。 辛甜看清楚手中拿的粮本和钱,抬头看了眼狼狈的陆让,主动走过去。 “还你的东西。” 天亮了几分,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青年五官被揍肿了,除去沾上的泥巴,还混着猩红的血液。 辛甜:“呀!你受伤了。” 陆让视线落在她背后。 辛甜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塞,就地揪了把挂着露水的青草,“你别动,我帮你清一清脸上的泥巴,看看到底伤在哪了。” 陆让面色冷冷地避开,“玉佩。” 辛甜皱眉,“玉佩又不会跑,你流了好多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