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冷的语气打破了和平的假象:“她的父亲是女王倚重的公爵大人,母亲还是一位罕见的女术士,凯瑟琳本该成为一个高贵夫人,但等她父亲准备为她出嫁时,她已经被不知从哪来的乡野女教师迷惑。” 珍妮手上的毛线乱成一团,她手指发抖,感觉像握住一团长着毒刺的毛虫,虔诚的修道女能够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 “有书信作证,哲林根公爵怀疑自己的女儿试着向女巫学习巫术,甚至触碰了关于血瘟的禁忌,意图加害领地的子民,但毕竟是先公爵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哲林根公爵希望圣女院能够净化她的灵魂,给予她一个不被女巫诱惑的安栖之地。” 伊莎贝拉死死盯着天真的后辈:“剩下的女孩也各个罄竹难书,色/欲的蕾塔西、怠惰的尤莱儿……她们每一个都比一个更加危险。我讲了太多,一会得向至高神告罪,但我还是要提醒妳一句,她们不是七个柔弱的孩子,而是七个蛇蝎心肠的小魔女。我们的职责是在至高神的光辉下督促她们赎罪,但当黑夜降临,恶魔低喃之际,我们更必须全神贯注监视她们,绝不能让她们污染其他人。” 当听到恶魔低喃,珍妮害怕地几乎坐不稳,伊莎贝拉立刻软下表情安抚她。 老妇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旁人听:“妳最近又听到那个低喃了吧?我曾经也是,女人天生就是孕育罪恶的上好容器,恶魔一直在耳边引诱我们,幸好圣城的城墙设有神圣的结界。只要我们一辈子献身于至高神,用祷告代盖恶魔的呢喃,总有一天,我们就能被接纳进大圣堂,与圣主们一样倾听神的召唤,得到真正的救赎。” 说罢,她拉着珍妮举起木纺锤虔诚祷告。老人的手如温暖的旧皮革,珍妮一颗心稍稍安定,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群女孩。 女孩们像群忙碌的小动物,垂至脚踝的白袍如鸟儿的羽毛随风展开,汗湿的秀发和皮肤在阳光中闪烁金光,每一个都是那么可爱,彷佛从微风和露水生出的野姜花,她们真的是邪恶的魔女吗? - “伊莎芭咯那个老蝎子没再死盯着这边瞧吧,我感觉我的背上好像长出圣女像了,她现在是不是在祈祷啊?” 凯瑟琳装作要给让位子,压低声音说:“是伊莎贝拉大人,费欧娜,妳最近太显眼了,不要再给她责罚妳的机会了。” 费欧娜将沉重的布篮放在地上:“不能怪我,她敢打赌她在等我死,每天都要我抄写神律,但她更想让我写墓志铭吧。” 另一个光彩照人的少女走过来,笑嘻嘻说:“我知道该写什么:费欧娜.伊格克劳,伟大的蜂鹰骑士,求婚者的杀手,五位心怀不轨的流氓骑士败于她的白荆剑下。” “喔,真好笑,蕾塔西,我怎么比得上妳呢?妳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十几个求婚者皆败在妳裙下自相残杀。” 费欧娜嘴上不饶人,但心底还是忍不住为蕾塔西的美丽叹息。 淡金色的长发如细纱垂至腰后,一双盈盈蔚蓝的大眼睛轻易就能让人溺毙其中,修道女粗糙的衣袍盖住她紧致漂亮的曲线,但也使少女的美貌因憔悴而更加楚楚可怜,她根本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干粗活,更适合在圣女的玻璃彩窗下,在水晶灯和银烛映照中轻吟圣歌, “因太过美丽而入罪,钟表工匠之女,甜水镇的蕾塔西,妳一定会成为历史传奇。” 蕾塔西气呼呼抬胸:“如果我父亲是骑士,我也可以用剑捍卫自己,败在我剑下的骑士绝不只有五个。” “有个骑士父亲可不是好事,特别当他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另一个女孩懒洋洋地抬头答腔,她脸上生有小小的雀斑,杂乱的发丝蓬松如稻草,彷佛才刚睡醒一样。 “他送我进来前告诉我,如果学不会做一个好女儿和好妻子,那就一辈子老死在这个鬼地方吧” 凯瑟琳打断她们,低声警告:“好了、好了,妳们都安静,手难道还不够疼,快把手放进水桶,小心等晚餐连汤碗都拿不动了。还有尤莱儿把妳脸上的口水印擦一擦,下次不许妳再这样偷偷打小盹了。” 女孩们偷偷把手放入洗荨麻的水桶,冰凉瞬间缓解了疼痛。凯瑟琳作势要检查每个人的劳动成果,实则是摸出那个随身携带的雕花小盒子,一打开香气四溢,里头装满软黄色的药膏,她给每个人的手上都偷偷抹上一拇指。 剩下最小的两个女孩是一对才十岁出头的双胞胎,露比和索菲,两个女孩很懂事,不哭不闹,哪怕面容被晒得通红甚至有些脱皮,凯瑟琳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