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一行人赶到危塔时, 莳萝一眼就看到费欧娜,她就站在危塔塔顶的断壁边缘,任凭底下的人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那宛如野马一样的女孩此时异常安静, 她俯瞰着塔顶下所有人,却不作任何声音, 任由微风扯乱她的长发, 鼓动她身上的白袍, 纤细的背影摇摇欲坠,就彷佛即将振翅高飞的鸟儿,莳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珍妮还摸不着头绪:“她想做什么?” 凯瑟琳苍白着脸:“我不是很清楚,今天有只白鸽送来一封信,费欧娜看完之后借口要去厕所,然后她就……她就……” 不能说出来!凯瑟琳眨着眼睛, 希望两人之中能有一人听得懂她的暗示。 珍妮还想再问下去, 莳萝打断她,泰然自若插话:“听说早上厨房的麦酒少了半桶,费欧娜平日就爱胡闹, 我先上去看看, 珍妮妳和凯瑟琳先在这里待着,安抚其他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骚动, 侵扰早上的修行。”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 眼睛闪动着感激的泪水。 在莳萝准备上去前,凯瑟琳拉住她轻声提醒:“费欧娜自小随着父亲习武,请妳小心, 她现在情绪非常激动, 如果真的劝不下来……那妳也别……别勉强了……” 少女说到最后, 泪水彷佛湮没了喉咙,艰难地吐不出声。 莳萝点点头,一进去危塔,就飞快往顶上飞奔而去。 神创造人,神律说自戕是大罪,渎神之举不可饶恕。费欧娜如果今天死不了,也会叫特莎给亲手宰了。 傻姑娘!笨姑娘! 许是少女绝望的祈求触动了权能,小女神感觉自己正被人强烈呼唤着,脚下健步如飞。莳萝没有耐心一阶阶爬上去,身上的修道女袍子银光闪现,显出月光的力量。 当她下一脚踩上最后一个阶梯,就听到迅猛的风声在墙壁裂缝外咆哮,莳萝迎着阳光觑起眼睛,就看到几个女孩正僵持的局面。 “费欧娜!妳冷静点?!” “妳快下来啊!” 尤莱儿和蕾塔西小心翼翼维持着一段距离,两人红着双眼,冲着费欧娜喊得撕心裂肺,头发都跑进嘴巴里,远比站在断壁上的费欧娜更像疯子。 “妳们别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风中传来费欧娜轻飘飘的声音,彷佛只是在谈论早餐面包涂什么酱。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骑士之女绝不能被当作魔女被处死,我不会让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家族蒙羞。” “妳不是魔女!”蕾塔西哭喊着:“我们不是说好绝不抛下任何一方,我们要一起祈祷,一起等待真正的正义不是吗!” 尤莱儿也急切地哀求:“费欧娜,我求求你,妳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坚强,伊莎贝拉为难我们的时候,是妳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们的!妳是最不可能放弃的人不是吗?快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费欧娜无动于衷,她的心神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抽干。莳萝发现她其中一只手捏着信纸,想来就是凯瑟琳所说的信。雪白的纸角在风中抽动,彷佛一只脆弱搧翅的白鸽,却轻而易举把悍马一样的姑娘逼上绝路。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莳萝下意识觑起眼,却听到费欧娜继续说: “一起?尤莱儿妳只需要乖乖听话,屡行作为子女的职责,服从妳父亲的联姻安排,就能洗刷怠惰之罪。蕾西亚,兰普伯爵第三子对妳一见钟情,妳只要答应他的求婚,他有一百种方法把妳摘得干干净净,妳们明明有其他路选择,我却只有一条死路,这要怎么一起呢?” 她看着两人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容在阳光下却冰冷如刃:“一个贵族的私生女,另一个只是工匠之女,怎么可能明白何谓荣耀和尊严?妳们拿着是刺绣的小针,我生来就拿着真正的大剑!妳们从小学习的是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新娘子,我是手染鲜血的白熊塔和荆林的真正继承者!妳们要怎么和我怎么一起?妳们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吗?妳们连盾牌都拿不动吧?” 尤莱儿赶忙抱住失控的蕾塔西,她愤怒又哀伤地瞪着费欧娜,双唇扭曲着,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尖脆熟悉的笑声打断。 奥莉维亚笑得漫不经心,彷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她漂亮的眼睛在三人间来回,无视拼命摇头的尤莱儿,自顾自对费欧娜说: “所以我说过坚毅的蜂鹰根本不适合妳,妳应该自立门户用七嘴八舌的麻雀当家徽,妳的刀剑技巧比不比得上我家族的骑士我是不知道,倒是嘴上的工夫胜过我家的挤/奶女仆。” 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