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欺骗狼的眼睛,就都先骗过狼的鼻子。 只是当酥松轻脆的落叶踩在脚下,冷风扬起少女发丝出卖她的踪迹时,莳萝忍不住拉好圣修女的红蓟袍帽,将漆黑的长发藏在底下。 她感觉自己不是要去危塔看几个年轻的姑娘,更像是要去看小红帽的老祖母。 人家小红帽好歹只要对付一只狼,而她是群狼环伺,穆夏就算了,还有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红狼。 不过莳萝也就吐槽了下自己这身吸狼体质,她大步向前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前面猎狼犬在东嗅西闻地开路,四周也有精灵作为女神的耳目,仔细检查过每一个风吹草动。 莳萝怀里抱着暖心暖身的大白鹅,不时和路过的圣修女们打招呼,透露着自己要去给几个女孩看病的讯息,尽可能泰然自若地走向危塔。 这点障眼法骗不了狼精穆夏,但可以把狼王底下像是加利文等笨狼耍得团团转。 一到危塔门口,少女挽起长袖和白裙,就像逃入巢穴的鸟,一下就超过猎狼犬,熟门熟路奔上塔顶。 危塔只有石头,狼无处可躲,也无处可循,凛冽的寒风日日夜夜刮磨着高塔的石壁,足以盖过所有气味和声音。更重要的是狼没有翅膀,这座孤悬于半空中的女巫监牢此时就是圣城最安全的庇护所。 “莳萝女士!”危塔破败不堪,但女孩们惊喜的声音却让莳萝宛如回到家。 凯瑟琳一看到莳萝,就从中站了起来,迫不及待上去迎接。 奥莉维亚总是忍不住就想说些什么,微笑地打趣她说:“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啊。” 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解释:“我昨晚梦到莳萝女士了。” 有气无力的尤莱儿躺在蕾塔西身边,听到这句话,强撑着眼皮,抬头说:“妳那个梦也太无趣了,梦到莳萝女士一起看书。女士多可怜啊,睡觉还要被妳拉着一起看书。” 凯瑟琳红着脸低下头,同样躺在地上的蕾塔西苍白着脸,忍不住笑出声。 莳萝全程装傻,见几个女孩还能嘻嘻笑笑,顿时放下心不少。 生病的人出乎意外是蕾塔西和尤莱儿,反而是审判第一顺位的费欧娜面色红润,活蹦乱跳,正忙着照顾病人。 在莳萝还没来之前,女孩们就已经开始自力救济,费欧娜和奥莉维亚收集了不少纺织剩下的边角碎布,混进稻草堆铺成柔软的床铺;凯瑟林和双胞胎去外头采了满满的鲜花和药草,莳萝曾告诉过她们,夜晚的宝石就藏在叶隙间闪闪发亮──干净的露水集了满满一铜盆,带着花叶的芬芳,小口小口喂给虚弱无法进食的病人。 调皮的双胞胎把采来的鲜花插在女孩的发辫上,尤莱儿和蕾塔西都是满头粉紫浅蓝,甚至连澄黄的稻草床也插满奶油色的蒲公英花,就像是睡在曬滿陽光的花圃上。鲜花与笑容为她们苍白的面容添上些活力,与其说是病人,更像是被女孩们捧在手心珍藏的花仙女。 莳萝为她们感到骄傲又心疼。 她示意几个女孩坐下来休息,接下来交给她。不过在这之前她不得不把怀中的大白鹅捉牢,女孩们做得很好,好到芜菁看到松软的稻草和可口的蒲公英,宛如看到人间仙境,翅膀拍了拍就想冲上去享受一番。 月女巫死死按着大白鹅,脸上不动声色地为两个虚弱的女孩做初步检查,其他人就在边上瞧着。 蕾塔西老老实实交代:“早上起来就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昨晚也睡不好,好像还做了恶梦。尤莱儿和我的症状一模一样。” “恶梦?” 蕾塔西皱着眉似乎想不起来,倒是尤莱儿艰难地睁开眼:“我也是,只记得梦很混乱,我睡得很不好,就好像有人一直在耳边碎碎念一样。我胸口很闷,翻来覆去,只觉得很吵,却怎么样醒不过来,好不容易醒来就浑身难受的很。” 费欧娜是最先发现两人不对劲的人,本来伊莎贝拉还把她们当偷懒的小虫,要把人直接扔出去晒太阳,当然结果是她差点没被费欧娜从三楼高塔扔下去親吻大地。 “妳们昨天有在一块做什么吗?” 凯瑟琳代替她们回答:“蕾塔西这几天一直在自己房间修理秘盒,我们都没有打扰她,尤莱儿老样子。” 莳萝点点头,只有尤莱儿不满什么叫老样子。 费欧娜看着大咧咧,实则最为敏锐,她盯着莳萝越发凝重的脸色,忍不住开口:“不会是什么疫病吧?” 奥莉维亚差点没啐她一口:“如果是的话,我们早就躺一排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