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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毫发无伤带家人离开就更难。

    办事得力,家人吃得好穿得好;如果办事不利,锦王殿下不罚本人只罚家人。

    就像方才那些被罚的婢女和仆从,都是因为家人办事不利。

    锦王殿下赏罚分明,恩威并施,除了行事古怪以外、喜怒无常、多疑又喜欢打人板子、还喜欢把家仆婢女随便送人,除此以外,没有不足。

    事实上,楚痕宁可自己挨板子,但这不是自己能选的。

    锦王的视线落在楚痕身后的博古架上,漫不经心地问:“你阿妹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你但凡做成这些事里的一件,本王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可惜啊……”

    楚痕吓得肝胆俱裂,连连磕头:“锦王殿下,求您三思啊,奴只有这一个妹妹,她还小,还没到婚配的年纪……”

    锦王一挥手:“退下。”

    楚痕把头都磕青了,都没等到锦王一句“再议”,反而被大管家逐出书房,一起逐出来的还有一名美丽婢女,说是赏给楚痕的。

    楚痕知道自家的阿妹保不住,懊恼颓丧地抱住头捂住双眼,只觉得天上的鸟鸣很吵,天太蓝,云太白得刺眼。

    书房里的锦王殿下,改问大管家:“你说,他什么时候死?”

    大管家不动声色地安慰:“锦王殿下,您别琢磨这事,反正以您的身体绝对比他活得更久,可以久非常多。”

    锦王殿下摔了手中茶盏:“这句话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听了,今天都三十五岁了,他还活着,陛下替他娶了魏家之女,他活得可比我好多了!”

    ……

    今日晌午,太子殿下并没有和群臣共进“廊下食”,而是赶回府中与太子妃同进午膳,最关键的是凌晨时分收到了旅贲军队副送来的书信。

    那么厚的书信,写了对太子病情的预估、治疗方法和愈后,就像太子自出生以来一样,困难重重。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把这封厚厚的书信,翻来覆去地读了一遍又一遍,越读神情越凝重。

    太子妃魏勉直接把书信收了:“殿下,别看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太子不同意:“勉儿,自你成为太子妃那日起,就没睡过一个整晚觉,每日为我奔波劳碌,我们之间也没有夫妻之实,哪里好?”

    “我答应过你七叔,既然娶你就要努力活得久,让你过得好。现在有这样的希望,一定要试。”

    太子妃忽然就瘪了嘴,双眼含泪:“ 这是剖心的手段,太惊悚骇人了!”

    太子微笑,嘴唇和指尖的紫白色更明显,手指末端也与旁人不同,像小小的槌形:“勉儿,魏勤一箭射穿也十分吓人,可他还活着,而且活得不错。”

    “至于我,每日都当最后一日过,自小如此,经历过无数次,也不差这一次。”

    “你看,我从年前到现在,连续发作了六晚,拖累得你疲惫不堪,每日还要强打精神招待拜年的宾客,赴各种宴。”

    “可是……”太子妃还是不愿意。

    太子拉住太子妃的双手:“勉儿,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治病也是如此。不知道什么病,无从下手;知道什么病,又知道除根之法,胜负就能对半了。”

    “更何况,飞来医馆的医仙们还要做各种检查,选择合适的时机,真到剖心之术时,必定是有了胜算的。”

    “勉儿,在我这半生了,胜负对半已是最大的胜率了。可怜尚药局御奉周延和太医署张医师,总是在一成把握里挣扎,真是辛苦了。”

    太子妃脑海中灵光一闪:“来人,把周御奉和张医师请来。”

    “是,娘娘。”婢女轻快回答,飞快离去。

    一刻钟后,周御奉和张医师来到书房里,行礼后双手接过厚厚的书信,有些迟疑:“太子殿下,这是写给您的,奴看不合适。”

    太子把书信展开,摊平在他们眼前:“这是飞来医馆的大医仙,对我送去的病录和药方做出的评估,看,还有两张图来解释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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