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让他去飞来医馆求治,不料,已有数日,仍然没回来。” 润和帝像口古井,麻绳和摇手都历经岁月侵蚀,听或回答都比平日多不少时间:“孤记得你上次提过,也回答过你,若招来的不是仙,到底孰是孰非?是谁的过错?” 张天师的心里咯噔一下,润和帝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记得清楚。 润和帝的眼神又有些涣散:“那时你是如何回答的?好像没回答,又是为何?” 张天师维持着脸皮:“陛下,当时贫僧求陛下派人去飞来医馆探查……” 润和帝忽然睁眼:“天师的意思是,飞来医馆非法扣留大般若寺的护法,所以应该派兵去围攻飞来医馆?” 张天师连忙低头:“陛下明鉴,寻人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护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贫僧日夜心神不定。” 润和帝笑得呵呵有声,但笑声很假:“天师,你向来知进退,明事理,神通广大,为何不自己去飞来医馆寻找?” “……”张天师怎么也没想到润和帝会这样回答,只能讪讪表示,“陛下,请恕罪,是贫僧心急忘了礼制,陛下……容贫僧告辞。” 再这样说下去,张天师怕回不了大般若寺,装糊涂的润和帝实在太让人渗得慌。 润和帝这才摆了摆手:“退下吧。” 偏偏正在这时,内侍官明镜高声通传:“陛下,太子殿下在宫外求见。” 润和帝有些奇怪:“他刚下朝没多久,为何又要见?” 内侍官也回答不了,青天白日的,太子殿下想进永乐宫就如同孩子想回家那样自然,谁能猜到他为了何事而来? 润和帝很疲惫,只想赶紧把人支走。 张天师只想赶紧开溜。 可太子偏偏不如二人的意,让宫中内侍一路传到寝殿,传了一遍又一遍。 润和帝只能同意:“宣。” 太子拿着带血的书信、受伤不轻的旅贲军队正、军士们和大般若寺的凶嫌,身后还跟着背了大背袱的大管家,一路浩浩荡荡走向寝殿,并在回廊处拦住了匆匆离开的张天师。 “张天师,好久不见。” 张天师看着昂首阔步的太子,双手合十后稽首:“太子殿下,贫僧寺中还有要事处理,告辞。” 太子和颜悦色地邀请:“张天师,莫要推辞,请。” 张天师坚持要溜,刚走出两步,就被旅贲军士们围住,急得回头喊:“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在阳光下笑得温润如玉:“张天师,我得了个绝妙的话本子,特意赶来讲给陛下听,你可不能错过,真是绝!” 就这样,张天师被旅贲军士们半架着走回寝殿。 润和帝揉着太阳穴,有些烦躁:“何事非要现在见?” …… 太子恭敬行礼:“陛下,儿收到飞来医馆的信,打开一看,是医仙们遇袭的事情。陛下,您还没想好如何对待飞来医馆,就有人迫不及待痛下杀手了。”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不知道飞来医馆断了谁的财路,被卷入杀机之中。” 润和帝听了呵呵:“太子,凡事讲究真凭实据。” 太子再次行礼:“陛下,人证物证凶嫌儿都带来了,只盼陛下过目,听儿臣诉说事情原由。” 润和帝喜欢太子现在的调性,越来越果断,也越来越能以理服人。 太子恭敬递上飞来医馆的数封书信:“陛下请过目,这封书信上面沾了旅贲军士的血,足见押解凶嫌的危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