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境清训练了一晚上,困劲儿早已过去,地上全部都是弹壳,正前方的靶子个个都已经被射穿,浓烈的火药味缠绕她浑身,她也未料到自己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许是坚信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天微亮,所有训练的枪支弹药全空,境清的手都磨红了,胳膊放下来的那瞬仿佛卸了千斤顶,她长吸一口气,甩甩脑袋,侧头看一眼,靠在大树上已经睡着的阿诺。 阿诺说过这里是佤邦北部,群山绵乱,而他们的武装基地就在深山之中,易守难攻,往下俯瞰有大片粉红色的花海,这么长时间,她大概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 境清低头看一眼手掌,轻轻揉了揉,距离她被释放到这里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然周文清从没让她离开过。 村子里升起一缕细烟,一个小女孩正提着水桶去打水,这里的人都是靠农耕活着的,他们也没有离开过村子,更不存在上学读书,甚至他们没有想要去外面世界看看的想法。 仅靠种植罂粟兑换粮食,而奴隶方就是周文清。 “干嘛呢?” 周文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境清僵住一秒,回身叫一声文哥。 他出来在训练场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地的弹壳,还有被打成筛子的靶子,昨晚彻夜的枪声连绵不断,凌晨的时候还断过一阵,本以为她撑不住了,没想到一直坚持到天亮。 周文清瞧一眼睡着的阿诺,没说话,大跨步朝军瞭台走去,听阿诺讲,她训练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待在上边,一坐就是一下午,这种半大的孩子心思多又杂,尤其是女孩子,然周文清并不想猜,她舒服与否并不重要,只要她好好待着不想着逃跑就行,即便要跑,拖家带口,她能去哪儿。 男人心中笃定,自信无比地朝她走去。 “不好好训练,跑这偷懒?” 周文清看她小脸略显苍白,一晚上而已,就憔悴成这个鬼样子,能做成什么事。 男人明显是刚从床上起来,眼底却泛着青黑,但精气神看着不错,“到这里,需要经过射击场,射击场的枪支弹药都是配好的,如果没有,需要向你申请,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没醒,所以我就到军瞭台提前帮忙监督田间劳作的人。” 一番说辞,都是周文清早就定下的规矩,倒是让周文清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远远望去,已经有人在罂粟田里除草。 她声音坚定柔软,周文清俯看她一眼,心中异样,“行了,去睡一会,十点集合。” “好的,文哥。” 看她一步一步走下去,又走远,走向那个离他房间不远处的地方,她倒是适应力强,跟一帮大老爷们天天扎堆训练,也没叫苦叫累,男人看着那个背影愈发小,眸色沉凝,她在牢里被欺负,也只反抗过一次,而那次之后再没人敢欺负她。 周文清鼻息哼笑,这个女孩不是一般小女孩,枪法虽然烂了点,性子冷淡了点,但—— 一个能不动声色做掉牢里欺负她的人,的确是一把好刀,是个能培养的好苗子。 阿诺看到她走过来,“黎娜。” 境清点点头,也逐渐适应这个名字。 “文哥让我去睡一会儿,十点集合。” “好。” 境清回到房间,拨弄一番手机之后,沉沉睡去。 十点的时候,准时集合。 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也是她第一次下山。 分为三小队乘坐努比号,猎鹰号,BOSS号三架军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