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看出作假的地方。 可问题来了,要不是她写的,她偷偷撕什么? 总不能真是为夏芍着想吧? 这话说出来,三岁小孩都不信。 好半晌,还是夏芍先开了口,“你不会是知道写大字报的是谁,帮别人撕的吧?” “不是。”周雪琴想也不想否认。 可否认得太快了,反而显得心里有鬼,副厂长和车主任立即有所觉察,相互对视一眼。 车主任对糕点车间的事情比较了解,皱起眉,“我记得她有个侄女在单位做过家属工,工作能力太差,工作态度也不端正,被老罗给开除了。” “那个唯一一个被开除的?”副厂长也想起来了,“这事儿不会是她干的吧?” “怎么可能?她都不在单位干了,哪知道这些。我就是恨那人非要贴什么大字报,让夏芍又出了个大风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撕的。” 周雪琴咬死了不承认,可两个领导越想,越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尤其是车主任。 他可是听说过夏芍跟周小梅的恩怨,也亲眼见到周小梅跟夏芍一个组,什么都让夏芍干。 结果两个人一个被开除,一个出了风头,得到了老罗的赏识,周小梅心里能平衡才怪。 而且周雪琴大晚上跑去撕大字报,不是她写的,就只可能是周小梅写的了。 车主任盯着周雪琴,待要再问,夏芍又开口了,“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你了。” 年轻姑娘蹙紧眉,望向副厂长,“这事儿影响这么恶劣,不仅严重影响了我的名声,对我个人造成极大伤害,还对厂里的风气起了很坏的带头作用,是不是该从重处理?” 副厂长一听就明白了,“是该从重处理。” 话题转得太快,车主任一开始还有微愣,也迅速反应过来,“这事儿绝不能姑息,这次罚轻了,以后还不得人人都跟着学?反正贴了就贴了,也没什么代价。” 周雪琴都没反应过来,副厂长已经道:“那就开除吧,以儆效尤。” 她整个人都傻了,瞪大眼,“开除?” 她可是正式员工,哪能是说开除就开除的? 别说是贴张大字报了,偷东西、工作时玩忽职守弄坏厂里的产品,也顶多掉一两级工资,通报批评。食品厂建厂至今,根本就没有几个被开除的。 就是因为坚信这一点,周雪琴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认,这些人就没法拿她怎么样。 然而现在,副厂长说开除她就开除她,车主任也不帮她说话,还点头,“是该开除。” 周雪琴完全不可置信,“我可是正式职工,就这么点小事,凭什么开除我?” “这是小事吗?你知不知道说一个女同志作风有问题,是能逼死人的?而且你贴大字报的时候,考虑过厂里吗?就因为你一个人,全厂都跟着不得消停。” 副厂长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跟宋书记说,早解决早利索。” 说完一点都没给周雪琴说话的机会,直接朝门口走去。 眼见他的手按上门把手,就要开门出去,周雪琴终于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副厂长回头看她,手却没离开门把手,见她犹豫,转身又要出去。 周雪琴眼一闭,“是周小梅,是她让我来撕的。” 副厂长和车主任对视一眼,“你不说不是她吗?” “我那是怕责任追究到她头上,她和曹德柱又吵架。他们两口子最近很不太平,她又怀孕了,前两天还跟我说她总觉得肚子疼,万一吵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话已出口,后面就没那么难说了。 周雪琴软下声音,“她也不是故意要害谁,就是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一时糊涂。看在她是个孕妇的面子上,就别追究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写检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