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儿不需要多问,楚元辰就点头道:“郑重明不会服软的。他只会和大哥对着干,削减军费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拿出太宗的先例。”这并不难猜。 盛兮颜又问:“要是靖卫侯没舍得花银子呢。” 楚元辰向她眨了下眼睛:“若是郑重明这里吸引不了他,那么抬爵呢?” “想让他缺银子,本王总是有办法的。” 他故意自称本王,又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逗得盛兮颜伏在他怀里直笑,笑完后,她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次真得要去闽州吗?” 盛兮颜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 太夫人告诉过她,作为武将家的女眷,就要习惯夫君经常出征,可是,知道归知道,当真的面对的时候,她心里头不免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楚元辰轻轻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身看向自己,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极低,几乎被风声压过。 盛兮颜的杏眼渐渐睁大,过了一会儿,长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心下了然。 楚元辰说完后,抬手把她散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到了耳后,笑道:“放心。” 盛兮颜点了点头,她藏袖中的拳头紧紧捏了捏,面上还是在笑:“我知道了。” 她又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就在这几天。” “这么快啊。”盛兮颜双唇微张,“我明天就给你准备行囊。上次太夫人跟我说过的……我再去问问娘和太夫人。” 楚元辰喜欢她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又心疼她太辛苦,一把抱住她,在她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手牵着手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楚元辰出征闽州一事几乎已成定局。 让镇北王去平闽州,这事确有些离谱,尤其还把两州兵权全都交到了楚元辰的手里,只不过这是萧朔下的决定,谁也不敢去置喙,再加上,郑重明咬死禁军不去,就算军饷被一削再削,也是不为所动。 无论是萧朔还是郑重明仿佛都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 郑重明大张旗鼓地卖着军职。 兵部和户部则默默地准备起了粮草,重辎。 他们私下里说起来,心里都不免有些感概。 闽州大乱,海匪为祸,几乎殃及闽州全境,可是,去闽州的剿匪的却不是禁军,而是镇北军。 “镇北王要伐燕,还要守闽,又有北疆要镇守,莫不是我大荣如今是镇北王的天下了?” “不然,怎么事事都要镇北王来管?” 池喻在茶馆中侃侃而谈。 春闱就在四月,来京城赶考的举子更多了。 考试在即,除了读书外,他们更喜欢聚在一块儿,谈时论政。 对于镇北王代替禁军出征一事,不少学子都有些义愤填膺,跟着池喻挑起的话题议论纷纷。 “前有镇北王浴血拼杀,后有禁军买官卖官。” “我听说一个四品虚职已经叫到了二十万两白银。” “禁军又不需要保家卫国,干拿军饷吃饱喝足就成了,这虚不虚职的有什么区别。” 他们越说越气,语带嘲讽,更有学子高谈阔论,言及前朝如何衰败,哀叹本朝是在步其后辙,其他人也纷纷跟上,放言高论。 与池喻一桌的,还有骄阳和卫修盛琰。 骄阳和盛琰今天休沐,听说池喻要来这里煽风点火,就兴致勃勃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