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忐忑不安极了,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一个未来。 当时的他,会想到将来也许会是幸福的美好的,但今天他坐在床沿,看着眼前他喜欢的人,才有了愿景实现的实感。 邱鹤年握着清言的手腕微微用了点力,不疼,只觉得扎实而牢靠。 “清言,”他睁开了眼,看着清言,道:“这两年我很快乐。” 清言转而用双手握住他的手,眼睛亮亮的,说:“我也是。” 邱鹤年酒醒得差不多了,两人就烧水洗澡。 过年了,给屋子除了尘,人也要干干净净的,明天再起床,就要穿上新衣袍了。 今天时候不算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睡前只亲了亲,什么也来不及做,就睡下了。 等到早上天还没亮呢,邱鹤年已经起来把浆糊熬好了。 今年家里的和李婶他们的春联,都还是邱鹤年给写的。 过了不大会,清言也起来了,穿上袄子,邱鹤年又给他戴上了棉帽子,两人一个拿着浆糊和春联,一个端了把凳子,就出了屋。 跟往年一样,两人把自家的贴好了,就去隔壁李婶那边贴。 都弄好了,就在李婶家吃早饭。 饭吃完了,收拾好,夫夫两帮李婶把院子简单拾掇一下,把灯笼都挂上,门锁好,就一起去他们家过年去了。 上午,邱鹤年又去了一趟镇上,趁鲜味铺子关门前,买回来一网兜的活螃蟹和虾。 在海边人们吃惯了的鲜味,在北方这个内陆小村子价格可是贵得吓人,不过夫夫两积蓄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好,一年也就吃这么一两次,钱花就花了。 鸡也是这个上午现买的,是活的大公鸡。 家里养的母鸡还能下一两年蛋,唯一一只公鸡养得膘肥体壮,羽毛艳丽光滑,雄赳赳气昂昂的,天天早上定点打鸣,清言一时间还真舍不得杀了它吃肉,便一直养着了。 李婶帮忙把螃蟹和虾都洗刷了出来,放盐水里先养着。 清言家她很熟悉,尽管夫夫两都不让她干活,她还是自己找着活干。 仓房里的肉皮冻已经成了形,她给拿了回来稍微缓一缓,免得吃的时候冰牙,缓好了切成了片,再用蒜泥青酱泼上就可以直接吃。 邱鹤年在院子里把买来的公鸡杀了,血都用碗接了,清言把这鸡血和切碎的鸡胗、鸡心一起用油爆炒,熟了以后,颜色是不太好看的,可吃起来是难得的美味,咸香,一口下去嚼起来口感丰富。 鸡肉用大火重油炒了,炖到七八成熟,放泡好的干口蘑,最后放红薯粉条,一揭开锅就香的人直咽口水。 快要中午时,三幺和秋娘一家三口也来了,人手一多,活干得更快了。 这两口子成亲早,念生过了年都十二岁了,现在就有些大人的样子了,他跟去年过年时都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孩子气,性子变得内敛,话不多,看大人忙碌,也知道主动帮忙,清言便把摘菜之类的省力又简单的活计交给他做。 众人边忙活边唠嗑。 三幺不无炫耀地说,年前隔壁的张先生找过他们夫妻两,跟他们说,想让念生明年试试去考院试。 秋娘接话说:“我们两是觉得孩子还小,不着急考,不过念生自己说想试试,那我们做爹娘的肯定要支持他的。” 李婶说:“咱们念生打小就聪慧,私塾里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也有几个,张先生都没提让他们考,就说明咱念生是这块料,三幺和秋娘可不能因为一时心疼孩子,就给耽误了。” “再说了,清言是院试、县试都考过了的,念生可以多往他大爷这里多跑跑,让他大娘给讲讲经验,说不定也跟清言一样一次就考过了呢。” 闻言,三幺和秋娘都高兴地赞同附和,只有清言心虚地垂着脸,含含糊糊地应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