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驰禹短暂地停了一下,“你从来进门都是把鞋子蹬得到处乱飞,你也根本不近视!很好玩么?你在学屠定云。” 是了,是屠定云穿大衣,是屠定云会做饭,是屠定云戴眼镜,是屠定云进门一定会把鞋子摆放整齐…… 余立果脸色白了几分,又很快恢复。他慢慢扬起笑容,连笑的弧度都神似屠定云,“你记得啊?” 不等江驰禹回答,余立果突然摘下眼镜丢在地上,朝着江驰禹走了一步,又说:“你都记得啊。” 不是过了那么多年吗?你怎么还记得? 江驰禹突然明白了余立果的言下之意,他伸手扶额,无奈地说:“果果,你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余立果狠狠踩住自己丢在地上的眼镜,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我很烦,你不是说我是好学生吗?我学他学得像不像?你可以把他删了吧?你可以不用在带着他做生意了吧?你可以让他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吗?我和他谁更让你喜欢?” 江驰禹诧异地看着余立果,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余立果,余立果以前从来不这样。 “果果。”江驰禹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抚平余立果现在的不稳定情绪,“你听我说,你做你自己就很好,你不用模仿他,你不用像他,我保证湿地公园项目结束,我和他不会再有生意上的往来。” 见余立果脸色还是不好,江驰禹动作很重地掏出手机摁了几下,递给余立果,“微信好友我删了,电话号码拉黑了。” 然后江驰禹又轻声说:“我们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江驰禹有在示弱,余立果明白,即使现在对方眉宇间隐隐夹杂着烦躁和无奈。 江驰禹向来高高在上,惯用钱财玩弄人心。 他哪里像现在这样,对别人保证过什么。 余立果看着江驰禹递过来的手机,突然就情绪决堤。 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啦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江驰禹上前抱住他,听见余立果几乎崩溃地哭道:“我很烦……我一点儿也不像我了!” 为什么,爱会令人面目全非。 爱会令人猜忌,自卑,懦弱。 余立果用力撕扯自己身上的衬衫,将领口的扣子扯得飞蹦出去。 落到地上弹起声响。 “江驰禹。”余立果盯着地上纽扣,问:“爱会变吗?” 江驰禹会怎么回答,如果爱会变,他是否会重新爱上令他此生难忘的初恋。 如果爱不变,那是否从头到尾,江驰禹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 江驰禹搂着余立果,目光落在余立果脖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