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连繁楼的活儿都捞不着了,太亏。 “能,快了。”卫景平让他俩闲着没事去跟姚春山学捶墨,他看向外头的目光坚定对墨铺充满了信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卫景川拍拍手,不无遗憾地道:“就是暂时吃不到繁楼的酸汤肘子了。” 卫景英打了他一下:“你个笨球,以后赚了钱有多少好吃的。” 他也说不好墨铺到底能不能赚钱,但总不能自个先泄自家兄弟的气吧。 卫景川灵活地躲开他的铁拳,流着口水憨笑:“……买好多好吃的……” 与此同时。 甘州城。 一位穿深橘黄半袖圆领长袍,内衬浅蓝色交领中衣的青年男子正托着两锭墨给对面一位鬓角鸦青,双目有神的少年男子看:“我说周兄,你这是走到哪儿都要打听名墨啊,说实话,整个甘州府制墨的商家不多,我也是辗转了转,才收集来这两锭墨,你瞧瞧怎样?” “清友,名友?”周姓少年从他手中接过去托在手掌心眯眼瞧了瞧:“这商家倒是会做买卖,名头选的不错。” 他曲起手指叩了叩,问男子:“这墨多少钱买来的?” 男子笑道:“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也是中间托了几次人,反正到我手里,花了这个数。” 他比划了下。 周姓少年嗤了声:“十二两银?” 这墨是不错,放在京中一锭还是值二两银子的,但六两嘛就有点哄人了。 男子苦笑着点点头:“一锭六两银。” “严兄啊你这钱花的冤,比陆机枉死那天天上飞的雪还大啊。”周姓少年哈哈一笑。 青年男子讪笑:“嗐这不是转了几手嘛,那道那里人不得挣点钱。” 他倒是豁达想得开。 周姓男子将墨锭往口袋里一扔:“谢了。” 青年男子问他:“周兄这就要动身去华亭?” 周姓男子道:“嗯,我近来读书念到‘是日昏雾昼合,大风折木,平地尺雪,议者以为陆氏之冤1’,便想去听一听华亭的鹤唳,凭吊一吊陆氏。” 二人寒暄了两句,便各自拱手告辞。 …… 白鹭书院。 顾世安照常抽风,半晌见蒙童们下了课,又一个个抽去考背八股文名篇。 卫景平排在潘逍后头,见他出来之后眼瞧着要哭爹喊娘了,就知道今天一准儿没好事。他忐忑着向顾世安行了礼,听见顾抽风打着瞌睡提问:“《不待三》背完了吗?” 不待三? 卫景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夫人前两日不是叫我背《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吗?” 丘濬的这篇《周公兼夷狄》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刚刚背熟,至于《不待三》,他还未曾听说及拜读呢。 难道是顾世安记错了?把布置给旁人的作业算到了他头上。 顾世安叹了口气:“你三日之内才背了一篇《周公兼夷狄》?” 没错,于谦的《不待三》是他布置给傅宁的作业,难道他们私下里就没有探讨交流过,而后把旁人的作业给背了。 这孩子到底还要不要在县试中一举夺得案首了。 他就不该给他破格让他进白鹭书院来读书,平白给自己添了这个堵。 问就是后悔啊。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