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孟氏气得脱掉一只鞋子照着卫长海脸上扔过去:“就连申家的那寡妇婆娘都隔着墙给他丢手帕子,气死我了,呜呜呜……” 原来卫长海这两年借着小儿子的光手头没那么拮据了,在外头花钱逐渐阔绰起来,这天有人跑过来告诉孟氏,说县城新搬来个姓申的小寡妇,不知道怎么跟卫长海看对眼了,二人常常在路上见面的时候眉来眼去的,被人家看见告诉他娘了,孟氏拎着切菜刀就要去踢申小寡妇的门。 卫景平一溜烟跑回去,就见她娘孟氏披头散发地拎着把切菜刀往外冲呢,一边没命地冲一边哭喊:“谁都别拦着我,老娘今天非剁了那个姓申的小骚寡妇不可,叫你不正经勾搭俺男人,给俺儿子脸上抹黑……” “阿娘,是我。”卫景平头皮都有点凉。 随着家境日渐富裕,孟氏这些年可以说逆龄生长了,皮肤都养得白皙起来,圆圆的脸盘温柔可亲,这么狰狞狼狈的模样,卫景平还是头一次看到。 孟氏看见小儿子回来,表情凝固,手里的刀咣啷砸到了地上,积压的情绪一下子没忍住爆发了:“我的平哥儿啊……” 她一把将卫景平紧紧揽到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你爹他不是人,他跟申小寡妇好上了,不要我了呜呜呜……” 方才吵了好一大架,卫长海吵不过他,躲校场去了。 “阿娘。”卫景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真的没经手过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劝住孟氏:“阿娘,我去找我爹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卫长海也犯了大多数男人嘴里轻描淡写的“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结果孟氏立刻拉他进屋,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低声说道:“平哥儿,眼瞧着这一两年咱们卫家发家了,不知多少人眼红着呢,我怀疑申小寡妇勾搭你爹是有人找她来坏卫家的事,你待会儿见了你爹,要好好跟他闹知道吗?” 闹起来,一来吓吓那申小寡妇,甭管受了谁的唆使也别骚到卫家爷们儿身上,二来说不定能引蛇出洞,让她瞧瞧是谁见不得卫家好坐不住了。 她才不信那年轻貌美的申小寡妇瞧上了卫长海那个大老粗,也就她当年眼瞎才嫁给他,没第二个女人了。 卫景平一惊,心道:他娘心眼子挺多的嘛,也挺会演得嘛,把他都骗过去了。 有人要搞卫家? 用个小寡妇?过分离谱了吧,他觉得他娘多心了。可转念一想,都说女人的第六感觉神准,这一两年卫家确实在走运,难免招人眼红,谨慎些总是没错。 “知道了娘。”说完,卫景平跑去校场。 “你家老四来了。”武人的眼神一般都比常人要好,张大牛老远就看见急匆匆赶来的卫景平,在铜色武人的肤色里,他白得有些扎眼了:“你家的秀才老爷来了。” 卫长海听说小儿子卫景平来找他了,浑身一个激灵,撂下手里的长棍就要跑路:“你们帮我挡两句,就说我不在。” 说完往壮士堆里一躲,不欲跟卫景平见面。 卫景平眼睛还可以,大概得益于卫长海夫妇遗传的好,他又格外注意保护眼睛,所以眼尖,一下子就看见抱头逃窜的大个子卫长海,亮开嗓门喊道:“爹,你躲什么呢?” 众武将哈哈一下把卫长海拱出来:“老卫别躲了,你儿子看见你了。哈哈哈哈。” 卫长海背过去,站也站不直了,先咳嗽两声壮了壮胆子:“老四你……你回来了,”他尬笑了笑:“你你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爹,我找你有事。”卫景平声音响亮地说道。 这个便宜爹还真是不省心啊。 他来校场的次数少,没留心过卫长海,这么一看,还真点老兵痞子的劲儿。 卫长海这才臊眉耸眼地弱声道:“老四,你……有事啊走咱回家说去。” “嗯。”卫景平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他们身后,武官们又是一声声粗犷的嘿嘿嘿的笑声:“老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婆娘跟小儿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