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嫁出去给天子娘家丢人。 秦绮蹉跎到二十五岁,倒不急着嫁人了,反在各处修了行宫,没事就跑出来疯上一阵子,竟干些无法无天的事。 御史台年年都要弹劾上她几次,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睿元帝也不例外,管教过几次无果之后,干脆就放任她作天作地去了。 她还有个怪癖,就是特别喜欢年少的解元郎,每到一处行宫,但凡遇上秋闱放榜听说解元郎岁数小的,秦绮都要去凑个热闹,堵上人家调戏勾搭一番。 只是除了多年前应天府出了个17岁的解元谢回,其他省份举荐到国子监的解元大都年纪一把,进京时携家带口的,叫她一看就扫兴。 这次她本来在济南城已经待不住了,正准备这两日返回京城寻乐子呢,这日坐着车辇往大街上一过,恰好叫她听见路人交头接耳:“看见没,前头那穿青衫的少年公子是甘州府这科乡试的解元……” 秦绮素手掀开帘子一看,正瞧见卫景平映在落日余晖中的墨眉菱唇,顿时生出了玩兴。 但她此次出京带的侍卫不多,瞧着卫景平身边那大汉,还有那使花枪的小子,感觉身边那群银样镴枪头全上去也打不过,于是就想出损招,想要引开这俩打手,等打起来了,她再派人去捉卫景平弄进她的行宫。 结果过她的废物侍卫们去引了一个晚上那大个子的壮士,不仅没成功还叫解元郎跑了。 福州公主盛怒。 “殿下,他必是去京城了,”侍女出主意道:“咱们回京之后照样能找得到人。” …… 从上林县出来的第四日,卫景平踏进了京城的大门。他们来之前,京城里刚下过一场冬雪,今日雪霁初晴,放眼处红墙黛瓦甚是好看。 他立刻找了家客栈住下,沐浴更衣之后带着孔道襄的信打听着路去了周家。 名帖递进去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个熟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公子周美彦也认出他来了:“卫四?” “周公子。” 他二人同时拱手执礼。 几年不见,周美彦还是一张没受过社会毒打的脸,披了件金色镶边宝蓝底子五彩织银纹样缎面斗篷,眉间带点儿纨绔气地把人让进了家里:“上个月秋闱之后我爹还提起过你来着。” 这回前有户部侍郎折戟甘州府秋闱,后有左丞相文婴亲自坐镇主持科场,甘州府此科桂榜可谓受人瞩目啊。 卫景平拿出孔道襄的信来:“叫周大人惦记了,我此次来是受甘州知府孔大人托付,要将这封信交给他。” 周美彦对官场上的人情来往交际没兴趣:“多谢多谢,有劳你了,我叫人拿到我爹的书房去就是了。” 卫景平得知周元礼不在家,见事情办完了,就要告辞,周美彦一把拉住他:“你刚来京城不熟悉,我明日带你去玩好不好?” 这时他家的院墙上扒上来个脑袋,叫唤一声:“美艳艳,明日去西郊场滑雪好不好?” 美艳艳。 卫景平憋着笑:“……” 别说,这名儿还挺符合周公子这通身的气质的。 周美彦对着墙外磨牙:“我家里来了贵客,花灼灼你等会儿再来。” 花灼灼。 噗啊。 扒墙那人跳了下去,周美彦又喊他:“吕兄啊,我这贵客你认识,回来走正门进。” 一眨眼的功夫就进来个披枣红缎面斗篷的公子哥儿,这人卫景平也认识,就是几年前同周美彦一道去上林县找老姚的吕栋。 后来卫家人押墨去甘州府送货的时候还巧遇过吕栋一面,当时他大嫂韩素衣还打趣过卫贞贞和这位吕公子。 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想也是不可能的事,京城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人家京城的大户人家怎么会聘个偏远之地毫无家世的媳妇儿,那得被人耻笑到何等地步啊。 吕栋定睛一瞧就认出卫景平了,笑道:“你这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