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数人虽然觉得卫景平写得谢恩表稍欠文辞,但朱悠贞这么迫不及待地出风头让他们很不爽,同是新科进士,人家立时能下笔成章,将来传出去不衬得他们文思没那么泉涌了? 于是又调头挑起了朱悠贞的刺儿来。 被人戳破心思,朱悠贞倏然羞愧,他红着脸说道:“卫状元的谢恩表与他以往的科举文章一样,‘添一字嫌繁,删一字嫌简。’,让人读来了然不觉有一句废话,是我卖弄了。” 后悔出这个风头。 众新科进士就坡下驴,最后还是用了卫景平写的谢恩表。 他领着众新科进士上表谢恩之后,才算是彻底走完了中进士后的冗长仪式,之后就是三鼎甲赴翰林院就职,他们之外的新科进士去吏部参加朝考,由吏部根据朝考成绩和个人意愿进行授官补缺了。 上了谢恩表之后,众公卿都各忙各的,加之龙城郡有战事,新科进士们的身边立时没那么众星捧月热闹了,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就这么结束了? 旁晚从皇宫东华门出来后,有几个沉不住气的想要呼朋引伴拉人去聚会,被清醒的同年端起葫芦瓢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呵,就咱前几日打过照面的官爷儿,哪个不是两榜进士出身?咱一个还没官名儿的进士,也别仰着脖子吹唢呐起高调了,回去好好准备两日后的朝考吧。” 争取朝考名次考到前排,还能优先挑个职位呢。 于是又都拉着胡子过街谦虚地散了。 得知龙城郡出事之后,卫景平这两日心神不宁,又须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各种礼仪琐事,这会儿终于能松口气儿了,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过去。 偏巧他身后右丞相谢回出宫回家,看见卫景平微微笑道:“卫状元?” 卫景平又强行镇定回礼道:“谢大人。” 谢回从袖中抽出一份烫金的请柬,亲手递给他道:“下月初六犬子与裴家千金订婚纳吉,本官在敝府扫榻置酒恭候卫状元大驾。” “谢大人相邀是下官的荣幸。”卫景平不走心地客套两句,笑纳了谢回递过来的请柬。 心道:裴家果然家大业大闺女多,前不久饼圈才相了位裴姑娘,这很久就又有另一位裴姑娘要嫁进谢府了。 啧,这么一联姻下来,饼圈岂不是跟谢回也成亲戚了嘛。 不对,不对,顾世安跟谢回是亲兄弟,饼圈叫老顾小叔,那谢回岂不也是饼圈的叔父,老顾科举换回了谢姓的名字,饼圈怎么没有? 好奇怪。 卫景平心中闪过这些有的没的念头后大脑又空空如也,他回到家中迎面撞见卫长海在院子里耍武疯,把先前栽种在屋后的海棠树给连根拔起了:“……” “你大哥那边到底怎样了?”这一天天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快急死人了。 卫景平体力不支,气短地说道:“兵部起用了卸甲的老将关琦率两万兵马从陕西府过去援救龙城郡。” 加上龙城郡的三万戍军,统共有五万人,要对抗胡人四万骑兵,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卫长海:“两万人够干什么?新兵蛋子去个五万十万都不够。” 新兵头次上战场,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的,被活活吓破胆子动不了的……起码四成人是白去送人头的,刨去这四成人数,还剩几个,够干什么。 卫景平:“……” 当夜四更天,随着街头打更的咣啷一声敲响更鼓,城外们一驿卒哇地一口血沫子喷出来:“龙城郡八百里加急,来人啊……” 城门上当值的人用绳索提溜着放下去个吊篮,让他把奏报放进去捞上来旋即送进宫里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