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珏没办法,只好陪着他喝了一大杯杏花酒。他眯着眼道:“去年户部和工部没少赚吧?” 尤其是记里马车这个工程,他每每想起来都想拍案叫绝。 顾世安说道:“去年年底两个来月,工部一共投放了109辆记里马车,统共盈利47万两银子,不算少。” 朝廷用这40万两银子给京官发了过年的年礼,过了个体面的年。 “户部去年一共补齐府库亏空70余万两银子,”卫景平补充说道:“一开春总算可以拨付欠着地方修渠挖河沟鼓励春耕的钱了。” 去年就说要鼓励农耕,但户部只是喊一喊,没银子拿什么去鼓励。 这回大约可以动点儿真格了。 柳承珏又被顾世安想着法子灌了一杯酒,他俩年岁不下上下,柳大人没办法倚老卖老耍赖不喝,声音渐渐发飘问道:“卫四你还想给朝廷赚钱啊?”他心道:你现在就得钉在翰林的名头,要挂满三年,户部主事的实职上不能动,两年后才能升官知道的吧。 一个榷酒曲令和记里马车足够两年后官升两级,何必再劳心劳力,万一一个不慎办砸了,岂不是毁了大好前程。 “钱庄筹划起来到能正常运转盈利,没个几年的时间准备是不行的,就算今年着手,开办起来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卫景平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说道:“这还没算上中间出点儿什么意外,一切入预料的话。” 要是不顺,比如中途他被调离户部,或者云骁帝听了谁的谗言叫停了新政,就不知道得多久了。 甚至能不能办成都是未知。 钱庄这事儿牵扯的利益方有点广,可比榷酒曲令和记里马车难办多了。 卫景平说完举杯道:“对大人的点拨不胜感激,敬大人一杯。” 柳承珏被卫、顾二人缠着说话,不知不觉喝了半坛子酒,直到有点上头了他才说道:“这酒怎么喝着喝着不像杏花酒的味道了?” 入喉丝滑微带甜丝丝的感觉变成了口感醇厚,酒劲十足,不行,他要醉了。 卫景平和顾世安贼兮兮地交换了个眼色:“没有吧,我喝着还是杏花酒啊。” 废话,后来给柳承珏斟的是另外一坛子里换了的烈酒,肯定不一样。 就是专门用来灌醉柳大人的。 柳承珏扫视一眼放在几上的两坛子杏花酒: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卫景平又端了一杯殷勤奉上:“柳大人再尝尝,是杏花酒嘛。” “不了,”柳承珏感觉他喝下去的酒后劲儿更足了,抬手揉了揉头顶说道:“醉了醉了,走……回家……” 顾世安摁他重新坐好,而后稍稍清了个嗓子,几乎是学着女声娇滴滴唱道:“恻恻轻寒翦翦风,小梅飘雪2……”唱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目视卫景平:该你了。 卫景平学着他捏尖了嗓音,拖长声喊了声:“听驴叫公子” 麻鸭,登时身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让他死一死吧。 柳承珏忽然神色变得放浪纨绔,他斜睨一眼顾世安,嗓音多情地道:“……好姐姐接着唱啊。” 卫景平吓得一激灵变回男声:“柳大人这下该认了吧?” 顾世安:“老柳,多大岁数了还喊人姐姐,臊不臊得慌啊你。” 柳承珏被俩大男人一惊吓,酒醒了一半,他神智颇为清醒地走到那两坛杏花酒边上,俯下身闻了闻:“着你们的道了。” 卫景平与顾世安相视一笑,拿出柳承珏之前写给他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