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要端庄娴静,于是福了福道:“是。” 踏进皇宫的门时,她给金小灿使了个眼色:回家报个信儿啊,就说我去凤仪宫找皇后娘娘了。 金小灿机灵地拍了下翅膀飞走。 …… 卫宅。 姚溪从正通钱庄回来,来看孟氏和侄子、侄女。卫泱吃饱了正在娘娘怀里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卫容与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呆了会儿,金小灿呜呜地叫着飞回来了。 它脖子上的羽翎潦草地支愣在那儿,爪子上都是泥巴,脏得金灿灿眼前一黑,跳起来“咣”啄了它一嘴。 崽子太妈见打了。 金小灿却扒拉出来,叼着姚溪的衣角往皇宫方向扯,嘴里还一个劲儿哼哼,急得不行。 “囡囡到那边去了?”姚溪抚了抚它的小脑瓜。 金小灿这才平静下来,乜了它妈金灿灿一眼,飞起来躲了。 姚溪心下疑惑:那个方向过了十里禁街就是皇宫,没什么好玩的呀。 她和孟氏说了会儿话:“娘,我今天在钱庄遇到了个新昌府来的商贾,他拿了张银票来汇兑银子,那边的钱庄开办起来了。” 孟氏见她面色鲜活:“溪儿,你是不是打听到平哥儿的消息了?” 姚溪笑道:“嗯,他在新昌府呢。” 孟氏欣慰道:“他没事就好。”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卫容与回来,姚溪说道:“娘,我去找找囡囡。” 小丫头太贪玩了。 “你在钱庄忙了一天,”孟氏不让她去:“找她作甚,小孩子家家的,玩够就回来了。” 姚溪犹豫的功夫,卫容与回来了。 不是像往常一样翻墙滚进院子的,这回竟是莲步轻移走大门进来的,要多闺秀有多闺秀,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宫中的女官,一名太监模样的男子。 孟氏一脸不解:“……囡囡?” 姚溪惊愕:这丫头进宫了? 卫容与:“祖母,孙女回来了。”她又跟姚溪打了个招呼。 宫中的女官送她回来,笑道:“卫姑娘回来了,咱们这便不打扰卫夫人了。”孟氏和姚溪还礼。 女官把手里捧着精巧匣子放在几上:“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卫姑娘玩的,望卫夫人不要推辞。” 说罢,和同来的太监一道告辞。 送走他们,孟氏打开匣子一看,竟是一根纯金打造的凤簪,簪头是一只镂空的凤,凤足立于镂空祥云之上,扬尾振翅,大气奢华到让人眼花。 卫容与默默地垂首立在一旁,比往常闯祸后还要乖巧。 孟氏看了看那簪子,对姚溪说道:“溪儿,这……” 姚溪弯腰拉着卫容与的手:“你进宫去了?” 卫容与点点头。 姚溪:“见到皇后娘娘了?” 卫容与又点点头。 “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姚溪又问她:“你还见到谁了?” 卫容与蔫蔫地说道:“四婶,我想去边关找我爹娘。” 有件天大的事儿要他们二老做主。 这话把孟氏吓了一跳,以为宝贝孙女在皇宫吃了什么亏,登时抱着她大哭:“孩子你怎么了你说呀?” 卫容与:“……” 姚溪拿起那支凤簪:“容与,你是不是见到太子殿下了?” 前一阵子天家立秦衍为太子后,京城里都在猜测太子妃从谁家选,甚至几大高门世家都开始在族中物色与太子年岁相当的女儿来教养了…… 这凤簪分明是天家的定情之物。 怪不得卫容与口口声声说要去找她爹娘,这么大的事儿,可不得父母来做主嘛。 卫容与又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姚溪指了指她的流云髻上簪的金簪,道:“娘,您忘了,册封太子那会儿,京城里都在押太子妃从谁家选呢,是裴家呢还是陆家呢还是纪家呢。” 金簪是定情之物,天家定情更比金簪尊贵,要用凤簪,这不就是要卫容与做太子妃嘛。 孟氏惊得几乎定在了那儿:“……” 太子妃。 好半天她才搂着卫容与问:“孙女,宫里头的人也是这么跟你说的?” 卫容与摇摇头否定:“没人对我说这个。” 是她瞧见女官捧出一支凤簪的时候,坐在裴皇后身旁的太子秦衍微微脸红,倏然想到她家中两个婶娘头上都簪着叔父们送的金簪,懵懂地知晓了宫里头的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