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后,他们终于进了家门。 先回小家,院子里静悄悄的,春莺等四个丫头哪个都不见人影,卫景平讶异了一瞬,红袖和金小灿扑棱出来,一个拧他的裤脚,一个啄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仰着脖子,仔细一看这俩都消瘦了一圈,似乎缺了他们吃的那般。 卫景平把它们从身上拎下来:“五月你去喂喂它们。”而后他一路小跑去了卫宅,意外地,家中大门紧闭,连平时卫容与跟卫泱两个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听不到,静得让人心慌。 “开门。”他上前重重地拍了下门。 起初没人搭理他,过了好久,才看见罗小柔颠儿颠儿地跑出来开门,二人皆是愣怔,卫景平:“罗姑娘,你怎么……” 怎么在卫宅呢。 发生什么事了。 罗小柔说道:“大人,您快进来。”把卫景平让进门里,她说道:“夫人和大小姐出了点儿意外。” 她说的是姚溪和卫容与。 卫景平的脑子“嗡”地振了下,他快步往后院走。 罗小柔跟在他身后说道:“夫人那天从钱庄回来,走到咱家巷子口遇到一匹失惊的马,冲撞了夫人,大小姐恰好在巷子口玩耍,跑过去救夫人,被那马掀了个跟头……” 姚溪被踢的小腿骨折,卫容与摔断了胳臂,两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卫景平:“什么时候的事?” 又是谁家的马惊了伤的人,他暂时来不及追问这个。 “大人,是大前天旁晚来着。”卫小柔说道。 进了后院,一道浓郁苦涩的汤药味扑鼻,卫景平皱了皱眉头,偏头瞧见秋雀在墙角偷偷抹泪儿,他站在窗前往屋里轻咳了声:“溪儿,我回来了。” 屋里头,姚溪听见声音拢了拢鬓发,对丫鬟春莺悄声说道:“扶我坐起来。” 大夫本来是让她躺着不要动的,她怕卫景平担忧,想在她进屋之前坐起来。 春莺不愿意:“夫人您就躺着吧,动一下多疼啊。” 卫景平已经转到门口走进来了,他撩开珠帘看见躺在床上的妻子,心头酸痛,脱下官服净了个手就坐在床边问姚溪:“腿还好吗?” 姚溪脸色苍白,一头青丝散在肩上,用她从来没见过的柔弱冲他笑道:“大夫说没事,养个百来天就能下床了。” 卫景平要揭开被子查看她的伤情,姚溪紧紧捂住不让:“你去看看容与吧,她受罪了。” “都是因为我。”她自责不已。 要是早一会儿或是晚一会儿回家就好了。 “容与皮着呢,”卫景平怕她有心结,开解道:“我过去看看她,一会儿就回来。” 后院的西厢房呢。 卫容与大剌剌地坐在床榻上,一只胳膊撑在外侧,小手抓着新上市的樱桃在吃,看见卫景平进来,一抬下巴打招呼:“小叔你回来了?” 卫景平看着她吃嘛嘛香,想来伤的不重,心疼之中生出几分侥幸来:“嗯,回来了。”他摸了把卫容与的脑瓜,问她:“手臂疼的厉害吗?” 卫容与学着大人的模样叹气:“哎哟哟疼死我了……” 卫景平:“……我去看你小婶子了。”看样子这丫头没什么大碍。 卫容与拉着他的衣袖:“小叔,小婶的娃娃保住了吗?” 他们都不告诉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