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忍一时,等到未来再光复聆天台!殊不知在皇帝眼中,这世上早已容不下聆天台的存在了,再退只能退向死路——” 巫觋死前的怒吼,于此刻再一次浮现于上商忧耳畔。 他的呼吸不由一滞,心跳也在这一刻漏了半拍。 - 官兵带着巫觋的脑袋游街示众。 同在此时,近几个月来被关押在昭都玄印监驻地的邢治,终于被押到了仙游宫。 襄台殿,门窗紧封。 刚一进殿,看到周遭那五花八门的刑具,邢治立刻跪在地上哐哐地磕起了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往后绝对不再做贩售假酒之事!” 他细皮嫩肉,眉眼纤长微挑,的确可称得上眉清目秀。 但是却带着一身的纨绔之气,看上去便是个草包。 邢治说着说着,忍不住抬头一脸哀求地朝玄印监众人看去:“对了,草民爹是宗正,这个你们知道吧?草民乃家中独子,大人们去找我爹吧,他一定会赎出草民的,多少钱都愿意掏!” 他身旁的玄印监不由蹙眉,忍不住朝邢治看去。 ……这位邢公子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草包败家子。 大周有缴纳高额罚金避免刑罚的恩典,这是邢治如今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襄台殿内本就空旷,邢治又哭又喊,刺耳的声音在殿内一遍遍回荡。 他虽被关了几个月,但是早收到皇命的玄印监并没有对他用刑,哪用这样夸张? 见他这样子,终有玄印监忍不住厉声喝道:“安静!” “是,是大人……”邢治立刻闭嘴。 与此同时,襄台殿的殿门终于被人从外推开。 玄印监统领齐平沙缓步走了进来。 他站定后转身道:“把东西搬进来吧。” “是,大人!” 紧随齐平沙之后,有玄印监抱粗瓷罐鱼贯而入。 跪在地上的邢治忽然动了动鼻子,用力在空气中嗅了一下。 这味道……是酒! 邢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抑制不住兴奋地向背后看去。 瓷罐被玄印监放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起身将一只碗交到了邢治的手中:“听闻邢公子嗜酒、好酒,今日这些酒都是邢公子的了。” 说完便随手端起酒坛,眼睛也不多眨一下地为邢治满上。 刹那间酒香四溢。 邢治愣了一下,呆呆地将碗捧在了手中。 烈酒价值不菲,有钱也难以买到。 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阶下囚,怎配喝这些酒? 邢治心中无比迷茫。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酒是不是被下了毒。 邢治虽未受刑,但这几个月来却没少见人死在自己眼前。 他知道……玄印监想杀的人,从没有杀不了的。 假如这酒里有毒,玄印监要自己喝自己仍得乖乖喝光。 “……是。”邢治咽了咽唾沫,颤抖的手将酒碗捧了起来。 末了闭上眼,视死如归地一口干掉。 一口醇香如丝线一般从嗓子眼滑了下去,激活了麻木的味蕾,尾净余长、浓郁至极。 邢治的眼睛瞬间亮得不像话,将刚才的事全都忘到了一边。 “好酒,真是好酒啊!” 玄印监接过邢治手中空掉的酒杯问他:“邢公子以为这酒如何?” 说着又拿起另一坛酒,为邢治添满瓷碗。 他动作格外大方,甚至有不少酒跟着洒在了地上。 邢治实话实说:“清香四溢,比我在爹那里偷来的酒还要好百倍!哪怕它真是断头酒,喝过之后草民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闻言,玄印监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同时再将酒碗递到他手中:“尝尝这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