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住了倒在草地上的人。 并用手扶在了江玉珣的腰畔。 江玉珣不由屏住了呼吸,溪流畔再次陷入寂静。 此刻他看不到应长川的表情,只于半晌后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道:“近日要骑马,这一笔账孤先给爱卿记下了。” 天子的声音在压抑中变得愈发沙哑,温热之感顺着掌心传到了江玉珣的身畔。 应长川什么都没有明说,但却似什么都说了一般令江玉珣下意识蜷缩手指。 并紧紧地攥住了手下的绿草,与柔软的花瓣。 - 入夜,镇北军营地。 江玉珣坐在军帐最上位,表情分外严肃。 “……齐大人今日仍未收到邢公子的消息吗?”他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手中的奏报,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起了白。 被点到名的玄印监统领齐平沙立刻走出座席,他向江玉珣行礼道:“回江大人的话,我这里也没有任何信息。” 他的表情同样紧张,话音落下后还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军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同于白日,夜里地定乌穆高大草原格外寒凉。 军帐内放了一个炭盆,此时房间众人耳边只剩下盆内炭火燃烧发出的微弱声响。 玄印监们的表情格外严肃,所有人手心都泛起了一阵冷汗。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该以最快速度撤出二王领地,来东南方向与众人会合。 但是几日时间过去,邢治非但没有出现,甚至于就连消息也石沉大海了。 ——由玄印监培养出的专门用来送信的鹰鹫,至今仍未出现。 有玄印监忍不住开口,想要缓和军帐内紧张的气氛:“丘奇王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如今正忙着逃命,绝对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在这个时候抓到邢公子。至于其余两位折柔王……他们还未与我大周交过手,绝对不可能发现我们已经知晓他们的地形地貌,更不会怀疑到邢公子的头上,别说是令他人间蒸发了。” 他的这番话非常有道理。 话音落下之后,方才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直到江玉珣的手指被笔杆压得生出痛意,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将东西放了下来。 末了慢慢低下头轻声念出了一个名字:“……杜恩利。” 心也在此刻重重沉了下去。 “什么?”齐平沙没有听清江玉珣在说什么,不禁抬头轻声问了一遍。 江玉珣则在此刻屏住了呼吸:“丘奇王猜不到邢公子在此战中所起的作用,但是他的军师杜恩利可以。” “杜恩利”这三个字对众人而言非常陌生。 或许就连常驻于此的定北大将军,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个名字与人对应起来。 但作为现代人的江玉珣对这个名字却再熟悉不过。 ——杜恩利非常擅长打顺风局。 在原本的历史中,大周在怡河之乱后局势大乱。 折柔趁机南下举兵攻向昭都,并与周人缠斗七年之久。 这七年间,他们有输自然也有赢。 杜恩利在其中便起着不小的作用,并因此而“青史留名”。 他这个人不但有些小聪明心思也非常细密,最重要的是非常了解大周。 有勇无谋的丘奇王的确察觉不出邢治的异样。 可是杜恩利就不一定了…… 沉默片刻,齐平沙终于把“杜恩利”这三个字与人对应在了一起。 ——身为丘奇王军师的他也有自己的亲信,如此看来他的确有能力劫走邢治。 然而此刻齐平沙仍旧不解道:“可是杜恩利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江玉珣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心,“不着急,”他轻声道,“想必要不了多久杜恩利就会带着人找到这里,在此之前他绝对不会动邢公子一根汗毛。” 他的语气并不重,但一字一顿间却满是令人信任的力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