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将“侍中”这两个字说出了几分旖旎之感。 好久没被人叫过“侍中”的江玉珣心脏忽然轻轻跳了两下。 他忍不住反驳道:“时间还早,庄有梨和邢治晚饭都没吃完呢。” 应长川笑了一下,垂眸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发顶:“爱卿与他们二人不同。” 或许是在应长川的身边待久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江玉珣还是瞬间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自己和庄有梨他们不同,自己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江玉珣:!!! 此前江玉珣从未将应长川与“男朋友”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因此就在“男朋友”这个词闯入江玉珣脑海的瞬间,他的脸便没有半点预兆地“刷”一下红了起来。 想到这里,江玉珣立刻低下头努力不让应长川看到自己的表情。 这句话可绝对不能被他问出来! …… 自从来到北地之后,骑马就成了常事。 嫌麻烦的江玉珣不但换上了更加方便行动的窄袖袍,而且还将长发梳成了高高的马尾。 伴随着低头的动作,柔软的黑发似绸缎般披在了他的肩上。 摩擦生出了细弱静电,用来束发的墨色缎带也轻轻地粘在了他的背上。 将窄细的腰线勾勒得清清楚楚。 应长川的视线不知在何时落在了这里。 那根缎带似有魔力一般,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将手落在此处。 远处还有不少正在守夜的士兵。 天子缓缓抬手,停顿片刻后终是只用手背从江玉珣的发间轻蹭了过去。 ……应长川这是在做什么? 江玉珣的身体随之颤了一下。 最终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向前而行。 镇北军平素训练非常辛苦,如今已不必再临阵磨枪。 此时除了夜巡兵外,大部分人已进入梦乡、养精蓄锐。 繁星挂满天际,四周一片寂静。 说话间,江玉珣和应长川已经走到了居住的那顶军帐边。 不想被身边人发现自己正在脸红的江玉珣不由加快脚步,赶在应长川之前拉开了毡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发间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感觉。 应长川的手指缓缓落在了那条缎带上。 末了竟微一用力,将它拽了开来。 被缎带束在脑后的黑发随之散落一肩,带着静电的缎带也于此刻缠在了天子的手上。 在原本高高束起的长发向往下坠去的那一瞬间,方才踏入军帐的江玉珣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应长川这是在做什么? ……解我头发? 他真的不觉得这个行为太过幼稚、无聊,一点也不符合他天子的身份吗! 被气到的江玉珣立刻转身,想要将发带从应长川的手里抢过来。 而应长川也在这时借着月光,看到了对方微微泛红的脸颊,并误以为江玉珣的脸是自己所气红。 本该收敛一下的应长川没忍住趁着江玉珣来抢发带的机会抓住了他的右手,并轻声问他:“阿珣在想什么,可是生气了?” “自然,”江玉珣一边试着挣脱禁锢,一边忍不住轻轻咬牙道,“臣在想陛下真是讨厌。” 军帐内还没有来得及点灯,四周漆黑一片。 没了烛火轻燃的声音,江玉珣的耳边变得愈发安静。 刚才那句话清清楚楚地落回了他的耳朵里。 江玉珣突然察觉出了不妙。 ……自己方才的语气实在太过认真。 用认真的语气说得“讨厌”这二字,怎么听怎么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不只江玉珣意识到了这一点,应长川也发现了。 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装作没听清地挑了挑眉又问:“爱卿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陛下真的很讨厌。”江玉珣无比沉痛的离开了视线。 “爱卿讨厌谁?”被骂了的应长川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浓。 军帐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