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尊”都改变不了两人差了辈分的事实。 听到这两个称呼以后,方才跳入乌篷船中并稳稳落地的江玉珣不由身形不由一晃,差一点便坐到了水中。 他立刻稳住身形,假装没听到岸上人在说什么一般随应长川一道走入船舱之中。 不要笑,千万不要笑! 应长川昨天还在计较年龄,今日自己绝不能因此而笑。 “噗……”江玉珣心里虽这么想,但坐入船舱后他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并在对方蹙眉的瞬间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脸上罕见出现了清晰的不悦之态。 “哈哈哈对,对不起,”江玉珣努力深呼吸,他轻轻地拍了拍应长川的手背说,“那几个小孩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他们怎么也不该叫我‘兄长’,方才八成是在和我开玩笑。” 小小的乌篷船离岸向湖心而去。 伴着“哗啦”的水声,应长川将江玉珣揽入怀中。 他捏了捏怀中人的耳垂,略有些意味不明地问:“所以阿珣也觉得自己与我是平辈?” 江玉珣点头道:“当然了。” “既然是平辈,那比孤小几岁的阿珣又该叫孤什么?”天子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划过江玉珣的心头。 “咳咳,”江玉珣忍不住轻咳两声,并学着方才那几名孩童道,“……兄长?” “换一个,爱卿之前怎么叫孤来着?” 中午的湖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晃得人眼花。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几个月前草原上的那一幕忽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这一刻装傻。 然而就在那一幕浮现于心底的同时,江玉珣便已开口在应长川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小船逐渐驶离湖岸。 正午的燕衔湖格外宁静,除了一点水波以外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这一声“哥哥”也因此变得格外清晰。 话音落下的同时,应长川的呼吸忽然重了一瞬。 见状,刚才被逼着叫了“哥哥”的江玉珣突然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此时乃是正午,周围又是荒野。 料想到应长川不敢做什么的江玉珣如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将唇贴在了对方的耳边,并变换语调、换着花样地叫起了“哥哥”来……完全没有注意天子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正在缓缓收紧。 - 正午的燕衔湖上只有一只小小乌篷船。 小船不快不慢地驶在湖面之上,生出圈圈有规律的涟漪。 然不知什么时候,方才还平静的乌篷船突然重重地晃了一下,并生出一阵水花。 船下的涟漪也跟着乱了起来,晃得湖上飞鸟展翅向天际而去。 …… 乌篷船上只有一名天生耳聋的船夫。 他划船的速度很慢,临近傍晚小船方才泊向岸边。 那船夫也不会说话,泊好船后直接登上另一条船离开了燕衔岛。 不过转眼便没了踪迹。 “……人已经走远,爱卿可以出来了。”应长川的声音自船外传到了江玉珣耳畔。 方才半倚着船壁而坐的江玉珣终于一点点挪了出来,并在对方伸手的同时把视线落在了应长川的指尖。 “怎么了?” “你…你洗手了吗?”他开口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稍有一些沙哑。 应长川的胆子不但要比江玉珣想象得更大几分。 甚至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也是一流。 常年握剑的手上有一层薄茧,动作则一次比一次熟练…… 熟练到江玉珣无比后悔自己方才叫的那声“哥哥”,甚至想要将这两个字永久封存。 江玉珣的鞋袜被上船前便已被湖水打湿,又于刚刚被应长川脱下晾在了船头。 不等对方回答,江玉珣立刻将视线从应长川的手上移开,低头检查起了鞋袜来。 然而应长川并没有回答方才那个有关洗手的问题,反倒是垂眸轻声道:“还没有干。” “那算了,”江玉珣还在强装镇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我记得岛上好像都是石板路,被太阳晒了一天之后……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我就先光着脚上去,然后再去冲脚吧。” 说话间江玉珣已经扶着船壁走上前来。 还等他上岸,应长川的手已经轻轻托在了他的腰上,并笑着轻声道:“不必这么麻烦。” “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