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有试错的耐心。 但周贯容显然对那些工匠很不信任:“领头那个,是不是虞德年塞来的?我看他这两日懈怠得很。” 谢自强冷笑一声:“他大靠山都下了镇抚司狱,他担心受怕也是活该。” 蔺获回了京,那便是雷霆归位。 快刀斩乱麻的砍了押解回京的要犯后,转手就磨刀霍霍向工部。虞德年在睡梦里光着屁股被他揪出来丢进了镇抚司狱。 恰逢那小皇帝也想给虞德年一个教训,竟是硬生生的无旨关了这许多天,还未有人敢求情。 船队里被虞德年塞来的人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蔫就蔫了这好些时日。 “打量着无咎走了就能乱伸手了。”周贯容冷哼道,“没砍了他的手都是蔺大哥手下留情。” 虞德年与他家老爷子有旧交,按理说也算是周贯容的师伯。但周贯容一贯不怎么喜欢他。 周贯容自己是个读书人,便也欣赏那些铁骨铮铮的读书人。但这虞老爷子却恰恰相反。 工部尚书虞德年,说得好听些,叫听话;说不好听,那就是颗墙头草。先帝鼎盛时,是先帝的肱骨。无咎起势,又为无咎马首是瞻。 现下无咎刚走,当今陛下于政事还无法全然掌控。这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听话的工部尚书,无咎应当会保他安然告老。现在嘛……杨以恒那小崽子憋着气,可未必会给两朝老臣留情面。 周贯容说着话,也不忘检查暖房。 这暖房要四季常用,通风与保暖就都很要紧。雾源县临海,气候温和却风大雨多。暖房与田地里的排水抗风,都是需要注意的重点。 “这窗户得加固。这边风大,夏季里尤其。这窗扛不住。”周贯容说,“防水保释可以用你带回来的那个物件试试,是叫橡胶么?” 谢自强双眼一亮:“是。你想出加工之法了?” “有些想法了。”周贯容说着指了指门外,“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暖房时,也恰好有人走进了门。 午休时分,景长嘉过得严严实实像个企鹅宝宝一般地晃进了路乘川的办公室。 路老教授原本坐在电脑后看学生发给他的论文,景长嘉一来,老爷子那群峰一般的眉头霎时间就皱得更紧了。 他看着景长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年纪轻轻的一身病痛,才降几度就裹这么厚了。”路老爷子哼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到学校说?就不能给我打电话?” “我不会着凉的。”景长嘉笑道,“而且这事也没办法电话里说。” 路乘川倒了杯热茶塞给他:“不能在电话里说,那是老戴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结构,你完善了?” 景长嘉捧着茶杯乖乖点头:“是完善了。不过不是为了这个才来学校的。”他一边说一边摸出一个u盘:“老师您瞧瞧?我论文写好啦。” 路乘川一听,心脏就是一跳。 自从认识了景长嘉,他老人家就觉得自个儿应该常备速效救心丸,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学生一个大雷惊得心脏跳不过来。 但同时路老爷子也觉得,自从自己认识了景长嘉,这抗惊吓能力着实得到了十足的锻炼。这满打满算才一年时间,他这学生当面说自己做出了极小模型,他也就是惊了一下,心态平和得很。 “这么快,就这么急着毕业?”路乘川哼笑着抽过他的u盘,“我可得好好审审,你要是敢糊弄,我保证你读博的这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