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库勒做梦能梦见苯环结构;拉马努金在梦里提出拉马努金猜想;勒维在梦里设计了神经冲动实验。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梦里——” “证明霍奇猜想?” 景长嘉猛地坐起身,额头上都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系统,系统系统。”他连声喊。 系统冷静地回答:“我在,宿主。” 景长嘉心如鼓擂,听见它平静的声音,就慢慢吐出一口气:“没事了,我听见你冲着我大喊大叫,应该是在做梦。” 系统沉默了下来。 景长嘉从它这诡异的沉默里,察觉到了不寻常:“……是你?” “我以为,这能刺激宿主的灵感。”系统说,“经过对本世界的资料分析,那么多伟大的发现都是从梦里获得。” 景长嘉:“……” 景长嘉揉了把脸,用力叹了口气:“好意心领,下次别干了。” 他要是在梦里就能把代数与拓扑连接起来,那他就是路上行走的数学圣人了。 他起床洗漱完毕走进书房,就见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已经恢复了整洁。满地凌乱的草稿纸被细心地整理好放在了书桌上,而他的电脑与笔记本却完全没有被动过,依然那样敞开着摆放。 景长嘉对着这个场景,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无与伦比的熨帖。 封照野怎么能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得这样的恰到好处。 于是吃饭的时候,景长嘉就问了出来。 封照野面色平静地给他舀了一碗奶油蘑菇汤:“因为我自己也这样。草稿可以动,正在进行的工作不能碰。” 景长嘉闻言一怔,随后忍俊不禁地道:“封照野,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变成朋友。” “因为那时候,有个人看不到我。”封照野轻哼一声,“吃饭。” “哪有?”景长嘉给自己喊冤,“我那时候难道不是满眼都是你吗?” 封照野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景教授,你那时候叫满眼都是第一。谁是第一你看谁。” 景长嘉想了想,大笑道:“你说得对。所以为了保持第一,吃了饭我要继续工作了。” 他有了灵感,就一刻也不想歇下来。只是睡过一晚后,那些汹涌的灵感已经四散。他需要一点时间把他们找回来。 景长嘉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封照野则被怀特拖出去扫雪。 连日的大雪停了,可外面的积雪还深。等系统融雪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被关了一个周的研究员们早就按捺不住,呼朋唤友扛着工具就去翻窗。 出门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除大门处的雪。 萨洛斯实验室那老旧的双开大门被雪堵得一点都推不开。 怀特一边铲一边冲封照野抱怨:“我早就和阿帝兹说了,这个门得升级。他偏觉得这种老式大门才配这栋楼。” 阿帝兹正在窗上,一听这话立刻大声道:“生命泉几十年都遇不到这种大雪,你要我为了几十年遇不到的事情再花几十万?还不如以后整栋楼推倒重建。” “那你现在就重建!立刻,马上!” 他俩在背后斗嘴,封照野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大门边上开始铲雪。没一会儿,其他科研人员也从另外的窗户翻了出来,与他一起扫雪。 大门能打开后,他们就用小拖车拖出了一车的融雪剂,喷洒在门前窗下。 封照野在雪里慢慢挪。挪着挪着,就挪到了景长嘉书房的窗外。 小景教授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正在垂眸思索。人刚一靠近,光影的变化就让景长嘉抬起了头。 一见封照野,景长嘉立刻笑了起来。他起身推开窗户,清凌凌的空气顿时冲散了屋内的热气:“不是出不去吗?” “翻窗。”封照野伸手去关窗,“去穿外套,不然吹了冷风你又不舒服。” 景长嘉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却也没去穿衣服。他看着封照野,窗外的雪将暗淡的天光衬得发亮,封照野穿着黑衣站在雪里,几乎抢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窗户被关紧了,景长嘉伸出手,又推开了一道小缝:“封照野。” 封照野微微倾身,贴像了窗:“嘉嘉?” “雪停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景长嘉说。 封照野没有异议:“好。” 来的时候两人行李都还算轻便,等到要飞回顿涅瑟斯,仅仅只是草稿纸与笔记,都整理了一个小行李箱。 准备走的那天,获得了第一届九章奖生物医学奖的瓦伦蒂娜女士,也恰好从龙夏飞回了生命泉。 她在得奖后,受到了玉京医科大学的邀请,前往玉京医科大学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交流访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