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孩子,果然是天下第一麻烦事。 “三哥,你回来了?你,你饿不饿,我,我给你弄,弄点吃的。”姜月猜聂照又去杀人了,她不敢问,悄悄把目光偏开。 姜月这么一问,聂照才觉腹中有些饥饿,若是换做平常,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倒头睡到明天,再去寻觅点吃食就是,现下竟然有些饿得难以忍耐了,于是点头说:“好。”然后进了里屋。 姜月闻言,立马来了干劲儿,就举着灯,哒哒哒跑去厨房,没一会儿,端着两个碗进来。 聂照挑眉,就是烧火也要点时间,一不见炊烟二不听水沸,她的饭这就做好了? 姜月进来,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子上,羞赧招呼他:“三,三哥,来,来吃饭。我,我晚上也没吃,吃饭,和,和你一起,我,我厨艺不好……” 聂照往碗里一瞧,是两碗糊糊,用水泻开了,瞧着就没什么食欲。 也是,深更半夜生火未免费时,开水冲些面糊吃应付一下充饥也可。 他没多想,捞起勺子吹了吹,塞进嘴里一口。 生面味,霉味,井水的涩、冰凉,在他口中交织融汇,构成了一首催命曲,直冲天灵盖,再回荡到五脏六腑,绵绵不绝,悠长浓郁。 一咬,糊糊里还有未搅拌开的面团,突然爆炸,黏在他的牙齿上。 姜月正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灯下期待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好,报应不爽 第7章 第 7 章 ◎规矩◎ 聂照真想把东西吐到姜月的脸上,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就连流放途中都没有。 他强忍着恶心把这口发霉的面糊咽下去,忍不住干呕。 如果不是姜月碗里的东西和自己碗里的一样,她又吃得香喷喷,聂照会怀疑她是打击报复。 倒也是,一个能吃光院子里杂草的人,想必也没有什么是吃不下的。 这些白面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囤的粮,发霉生虫,竟连他自己都忘了。 “你往日在家都吃些什么?”聂照扶着桌子,掩面又干呕了几声,实在忍不住问。 姜月已经用勺子把碗底都刮干净了,并垂涎地盯着聂照的碗,说:“一些糙米,青菜,时令野菜。” “好歹姜家是灿州首富,你就吃这些东西?”聂照心想难怪,本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糙米干硬难嚼,入口涩然,吞咽困难,野菜味苦清淡,都不是什么精细吃食。 了然之余,聂照难以置信,偌大的姜家,难不成还差她一口肉蛋荤腥? “阿娘说,女郎要,要勤俭,能吃苦,不食,不食荤腥油腻,不,不洁之物,摒弃骄奢淫逸之行,方能,方能成,成为优秀的女郎。”姜月说起这些封建糟粕,摇头晃脑,结巴竟少了几分。 聂照强压下的恶心被她这番话刺激得涌上来,终于跌跌撞撞跑出去,扶着围墙痛痛快快吐出来了。 “三,三哥,你不吃了吗?”姜月大惊,忙叫道。 聂照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把自己剩下的面糊推到她面前:“你爱吃,就多吃点。” 姜月眼睛一亮,高高兴兴捧着碗吃起来。 聂照看得恶心,但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只能别过头不看。 姜月这身子,真是说脆弱又是在糙实,吃了忒多破烂都吃不坏;说糙实却相当脆弱,一个急火攻心就差点烧死人。 他指尖在桌面轻扣,道:“你吃完把碗洗了,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月听话,急急忙忙把剩下的面糊倒进嘴里,急急忙忙跑出去洗碗,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正襟危坐。 “既然你要住在我这儿,就得守我这儿的规矩。” 姜月重重点头,她等着聂照阐述他的规矩,如果不是她不识字,此刻恐怕要拿纸笔记下来。 只是等了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