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阿松,他就想起自己这些天是怎么愚蠢地跟在姜月身后的,若是个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算了,关键是在姜月面前如此,他脸皮再厚也没有厚到能当它不存在的地步。 真是一段矛盾的记忆。 姜月察觉到什么,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二人闷在里头,面对着面,她眨着晶亮的眼睛问:“三哥你是不是害羞了?” 聂照呼吸一窒,紧接着翻身转过去:“你让我静静。” 的确是在害羞,姜月钻出去,重新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三哥,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记得早点出来哦,最近堆了好多事情呢。” “知道了。”聂照在被子里闷闷应她。 要说大事倒也没有,狗皇帝沉迷修道,偏信术士,一心渴望得道成仙,但朝中大臣劝他早日东南西北伐。 毕竟到处都是叛乱,能收回哪里算哪里。 皇帝便找来国师卜卦,国师说卦象不妙,“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九五之尊恐有危急之兆,北方星辰明亮,应当率先北伐,于是朝廷大军往靖北方向去了。 料想也是如此,朝廷不北伐也要征西。 太子第五扶昌携带太后印玺投奔靖北薛家,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不过他为何事到如今还隐瞒身份大家不得而知;苍南又有第五扶引在。两个人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弟,师出有名,若借东风必能乘风而起,剿灭他们才是朝廷一等一要紧的事。 至于聂照,西北本就不是什么富硕之地,他且占着就占着吧,总归暂时顾不上他,因此抚西在刚刚经历完征讨勒然后,有了长久的喘息余地。 除非第五扶引和第五扶昌死,不然朝廷是看不到他的。 当下唯一要紧的就是经营抚西,只有兵强马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如今的日子,便已经达到聂照原本想要的,他只要安安生生不生事,便足以带着姜月过完这富足的一生。 他入主抚西后,按理六城的官员皆应前来拜谒,但他和姜月这种情况,只能暂拒他们,不过如今看来也不急,有些人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清楚,该急的是他们而不是聂照。 聂照躺在床上,把事情一一理顺了,直到晌午才起,好死不死,那四位又跟糖葫芦串儿似地站在膳厅里,垂眸颔首,一副乖觉模样,见他便恭顺地喊“哥哥”,存了心的要气他。 但凡真恭敬,就不会一个半夜敲门,一个清晨舞剑了。 “哥哥,我特意给妻主做了梅花糕,哥哥要尝尝吗?”那个最阳光开朗的叫阿葵,他露出一双小虎牙,捧着糕点走过来。 没有他们预料的气急败坏和暴跳如雷,聂照甚至闲闲地捻了一块,随意落座,尝了口,点评道:“不错,还会做些什么?” 他们总觉得人还是那个人,却有哪些地方不同了。 阿葵依旧笑容满面:“凡是妻主想吃的,便没有我做不到的。” 聂照已经把手中那块糕点吃完了,见姜月迎面走来,从盘中捡了块顺手喂进她嘴里,问:“怎么样?” 姜月点头:“好吃好吃!” 她吃什么都觉得好吃,聂照如是想着,心里还有些发酸,今后想必有了阿葵,她也不会吃自己做的食物了,不过依他们二人的厨艺,阿葵的存在非常有必要。 他牵着姜月径直坐下,撑着下巴,打量他们:“都挺不错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艺有才艺……” 四位公子以为他是想开了,刚想客气一番,没想到他接下来却道:“阿兰我看你管家不错,深更半夜了还在研究怎么给府里省钱,这样,去找管事报到,负责府中账本出纳造册; 阿松很喜欢练武是吧,大早就睡不着跑出来练剑了,我瞧你的身板也结实,去找小瓦领套衣服,既然这么精神,就带人守府巡逻吧; 还有那个阿葵,这么好的厨艺放着也是可惜,你不是爱做饭,什么都会做吗?去厨房,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膳房总厨了……” 聂照手指一指,落在最后那位妖艳的阿梅身上,“怎么?大家都有一技之长,就你没有?啧,府上可不养闲人呢,实在不行你就去扫地?” 阿梅笑得十分勉强:“我倒是会些针黹女红。” 聂照指尖在桌面轻点一下:“正好,你去绣房。可别说我不容人,这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