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大步跨过去冲下了楼。 要说再次被人像金丝雀一样豢养在身边,秦乐窈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萧敬舟。 当年那般的坚持与信誓旦旦,那场对赌,不眠不休的日夜,三个月,为他盈利十万两白银,这才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自由之身。 结果一别两年,再见面,仍在樊笼里。 真怕听见他的一句你这又是何必,秦乐窈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并不是个看重别人眼光的人,这件事放在任何人面前,她都能处之泰然一笑了之,唯独萧敬舟是个特殊的存在。 秦乐窈跟赫连煜说的,萧敬舟能算她半个师父,这话不假,若非是后来他对她动了那些旖旎的念头,其实原本该是一个受她尊敬爱戴的好师父。 秦乐窈的处事的机灵劲是天生的,但为商者的心态和那极度的冷静理性,全都是萧敬舟教给她的。 “秦姑娘?”白玦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不确定与惊喜,成功定住了秦乐窈的背影。 她站在庭院里,收拾好情绪后回过头来,在二楼栏杆边上看见了白玦。 还有从同样站在那往下看的萧敬舟。 他着一身墨蓝常服,上面绘着水墨苍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三分惊讶,七分温和,向她问候道:“乐窈,好久不见了。” 小厮给屋子里烧上了几盆银丝碳,又再点了小炉烧水,将他们随行带来的上好七宝茶备好在瓷盅里,便听着主人家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 小厮们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萧敬舟与秦乐窈两个人。 她安静地坐在席榻的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中间烧好的热水涌上白雾,将她的眉眼挡住了些许,对面的男人提起小壶给她面前的瓷盅添上水。 萧敬舟才刚刚年过三十,但身上总有股历尽千帆归来的稳重感,就好像那高门大户有气度有担当的当家兄长。 “我还想着今年能往上京去一趟,正好去找你叙叙旧,不曾想竟是这般巧,在虞陵这偏僻位置便碰到了。” 秦乐窈双手接过他推来的茶盅,“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小地方碰见公子……您是来做买卖的?” 秦乐窈认识萧敬舟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时候他已经二十七了,家业有成,是她半个师长,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上来说,她对萧敬舟都该是用个尊称。 这个您字,后来萧敬舟让她改口,也是纠正要求了好多次才成功。 再后来她对赌成功,献上十万两白银之后离开了端州,这个称谓便又再变回了尊称。 萧敬舟看着她,停顿了一会没说话。 秦乐窈问完后又自己转过弯来,凭眼前这位的身价,想谈买卖,怕是把虞陵卖给他都不见得能让他跑这么一趟。 “不是买卖,一些……”萧敬舟斟酌着用词,“一些私事。” 对面的秦乐窈了然点头,没再多问。 萧敬舟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商道上沉浮浸染多年的人,目光不似赫连煜那般给人炽烈的压迫,也不像文人薛霁初那般清朗坦荡荡,这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博学儒雅的人,从不轻易给人压迫感,只要他愿意,萧敬舟能与任何人高谈阔论让对方相见恨晚奉为知己。 “尝尝,这茶还是端州天字号产的,我把这个茶行收购了,能保证味道还跟从前一样,我此行出来带了些,一会让白玦取一些来给你带上。”萧敬舟将喝过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嗓音温和说着。 秦乐窈仍然低着头不去看他,“谢谢公子。” 再次沸腾的水壶汩汩响着,萧敬舟将壶提起来放到了一边,屋子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乐窈,一别两年,似是看着清减了不少。”萧敬舟看着她尖细的下巴,关心道:“别太辛苦了,钱是赚不完的。” 秦乐窈:“谢谢公子关心,我知道的。” 又是一阵沉默无话,秦乐窈担心一会再晚些撞上赫连煜回来,她思忖着就想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出道别,便听对面萧敬舟又问道:“乐窈,虞陵偏僻,那你是为何事而来呢?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秦乐窈已经踮起来了屁股又再坐回了蒲团上,慢慢道:“我是随一个朋友一道过来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谢谢公子好意。” 她生分疏离的厉害,萧敬舟的一句问候压在喉咙里始终没能问出口来,氛围不合适,她便也不会愿意说真话。 “其实我此番到虞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