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民秦乐窈,参见学士大人。”秦乐窈垂眸往下跪,又被姜槐序温声制止:“诶,使不得,快起来。” 姜槐序示意白凤年将她搀起来,而后笑着道:“你是赫连将军未过门的夫人,说起来,姜某虽为大学士,但在朝中也没男担什么正经的官职,咱们就两两相抵,平辈而坐吧。” 秦乐窈又作了一礼,才道:“岂敢与大人相提并论,草民的身份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姜槐序被勾起了好奇心,调笑着询问道:“赫连将军的那场庆功宴我也在场,可是亲耳听见他跟圣上说,求得一人足矣。” 秦乐窈不做声,也没法去跟一个外人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正思忖着措辞,姜槐序便先给了她台阶下:“好了好了,那就不提其他人,我听凤年提过你好久了,他一直夸赞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总想着找个时间见上一见,年前一直忙着几个学生的学业,便耽误到了现在。都坐吧,别光站着了。” 香薰的气味清淡好闻,姜槐序从容地慢慢烹茶,一边与她闲谈道:“姜某是科考出身,原先家中家境贫寒时候,阿姐也曾做过一些买卖谋生,担下了一家子人的生计。在姜某看来,以物易物只要本着诚信为本,那便都是自食其力的正经营生,委实谈不上什么高低贵贱,世俗看待商人的眼光,有失公正了。” 秦乐窈惊讶于身居朝堂者竟能说出这番言论来。 姜槐序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和笑着,拿手指往太阳穴轻轻点了下,就好像一个诙谐有趣的长辈在对她道:“圣贤书有大智慧,但不能把人给读迂腐了。” “大人高智。”秦乐窈伏着身子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清茶。 姜槐序笑道:“怪不习惯别人称我作大人,秦小友若是愿意,便唤我一声姜先生吧,我的那些学生们,都是如是称呼的。” 秦乐窈应了一声是。 起先她刚刚知道水云楼背后的主人竟是尚林苑大能的时候,秦乐窈确实是有种不太真实的割裂感,在她的印象中,读书人最是刻板,她无法将他与水云楼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看起来,倒是显得她的印象过于刻板了。 闲谈的时间过得快,姜槐序引导着询问了一些秦乐窈在商道上的见解和感受,相谈甚欢,几个来回下来,茶的味道都淡下来了,他便又吩咐小厮去换新茶。 等待的间隙里,姜槐序端量着秦乐窈雅正的姿容,又忍不住绕了一句回来:“秦小友,我这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骁骑大将军的威名那是声震朝野边疆,你与他中间的这段故事,可否能说与我听听,也让我这久居朝堂的长者见识一番年轻人的爱情佳话。” 秦乐窈看出他是真的好奇了,她垂着眸,慢慢将杯底剩的一口残茶端起来饮下,掩饰了片刻的出神,而后道:“其实并非先生想的……” 话音未落,松竹堂外小厮禀报:“主子,骁骑大将军前来拜会。” 姜槐序和白凤年二人都是不约而同露出了微妙神色,双双看向秦乐窈。 “妙哉,年轻人,真有趣。”姜槐序笑着,赶紧道:“快快有请。” 赫连煜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听便是那种下盘极其稳当的习武之人,与普通小厮的听着相差甚大。 他一身软甲戎装,显然是刚从军营或校场回来的,进得松竹堂后找了眼秦乐窈的位置,而后朝姜槐序揖手道:“在下不请自来,唐突了姜大学士。” 姜槐序在朝中虽然并未担任什么官职,但他乃是两朝元老,亦曾是先帝伴读,陪伴着天子如朝堂,平四方,乃是尚林苑中德高望重的大能。 即便是当今圣上对他都是礼遇有加,赫连煜在他这里,算是个小辈。 姜槐序笑道:“赫连将军哪里话,你是平定南海的大功臣,于天下社稷百姓都是居功至伟,姜某心中叹服。快请坐。” 赫连煜自发地便直接坐去了秦乐窈身边,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旁边的白凤年见人过来,赶紧麻溜起了身,转去了侧面站着。 秦乐窈不作声地瞧了他一眼,赫连煜神情坦荡,朝她微微微微扬眉询问。 秦乐窈又避开与他的眼神接触,赫连煜不以为意,接着道:“说起来,南海那一战,也多亏了姜先生在战局最紧张的时候送去的那批护心甲,起到了很大作用。” 姜槐序笑着摆手:“诶,将军言重了,没有那批护心甲,你也能打赢,姜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二人又来回寒暄了几句,赫连煜瞧着天色将近黄昏,便带着秦乐窈与姜槐序道别,临行前,男人还揖手邀请道:“下个月十五我与窈窈大婚,届时还请姜先生赏光来吃个酒。” “哎呀,恭喜恭喜,姜某必定到场。”姜槐序眼睛都亮了,跟着一道将这两位小友送了出去。 离开学士府后,秦乐窈和赫连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