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起来安睡。 一股舒适的暖流恰在此时顺着后背涌进心口,胀痛的肺腑均得到温然的抚慰。 许娇河心知肚明施术者是谁,便没有睁开眼睛,仅是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还好吧?” 纪若昙“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答案,许娇河放下心来,蜷在一起的四肢也呈现出微微放松的姿态。 精纯的灵力不断涌入她的体内,而另一道自纪若昙指尖释放的光弧,则化作涤尘之术,将许娇河嫌弃不盖的被褥悄悄清洁了一遍——纪若昙对于灵力的运用登峰造极,哪怕在境界陨落的当下,依然能够分心二用,一边治愈许娇河的内伤,一边将光洁如新的棉被腾空架起,温柔地盖在许娇河身上。 整个过程中,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静谧。 纪若昙知晓许娇河连日来受了很多苦,体贴地不愿多打扰于她。 待他确定许娇河体内的伤害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点收尾的功夫,便打算回到柳夭。 许娇河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垂落在床沿的衣袖。 纪若昙眉心一动。 听她带着浓重的睡意低语道:“……别走。” 在纪若昙的印象里,许娇河从头到尾总是光鲜无暇的。 如云的肌肤,柔润的唇瓣,生机勃勃的双瞳。 哪怕是慵懒小睡的午后,她散了衣发自床榻上支肘而起,回望过来的目光依然胜过春日里的柔波。 他很少见她如此狼狈。 柔弱无骨的素指上,还留着被牙齿咬破的结痂伤口。 纪若昙看着那道不太美观,甚至可以称得上丑陋的痕迹片刻,终是答应道:“好。” 他避开许娇河逶迤的衣裙,于床尾坐下,借着凉月和残灯,安静注视着许娇河的背影。 有人陪伴的心安感,□□上休憩之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平缓了下来。 她不再防御似地抱住自己的肩膀,松懈的手臂自棉被中探出,有所凭依一般捏住厚实的布料边缘。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许娇河的气息彻底回归绵长,恍若受惊蝴蝶般时不时颤动两下的睫毛,也乖巧依附在眼眶中,与眼睑下方的薄绯,绘就一幅海棠深眠的美景。 纪若昙以为她睡得熟了,忧心夜凉,便倾身过去,想替她掖一掖被子——安静侧卧的许娇河却忽然仰面过来,一双衣衫下滑、显出丰腴肌肤的手臂猝不及防探出,勾住他的脖颈。 她使了巧力,又趁着纪若昙没有防备,衣料窸窣间,纪若昙被迫跌坐在床榻之上,修直的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稍稍岔开的双膝间,趴伏着一具衣衫单薄的女性躯体。 许娇河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睡到泛粉的面颊缠人地贴住他的胸膛。 这下轮到了纪若昙的睫毛开始颤抖。 他的嘴唇抿了又开,开了又抿,终是不忍责备许娇河,只略显局促地说道:“放开我。” 许娇河充耳不闻,小巧鼻梁越发得寸进尺探入他的衣襟,整张面孔埋入了属于纪若昙的气味之中。 一通纠缠,促使染了体温的棉被跌落在许娇河的腰间,她仅着一件白衫,领口处微微凌乱,因着激烈的动作,露出一截染上多余色彩的肩膀和颈项,似美玉的纹理之内,沁入了醉人的胭脂。 “好暖和……” 许娇河呢喃了一声。 纪若昙躲闪也不是,推开也不对,只好无言地在脑海中思忖,自己现为灵体,没有人的体温,比之身后靠着的墙壁也好不了多少,许娇河何以会发出如此感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