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沉沉响起。 他说:“许娇河, 这是你选的路, 开始之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在我没有说话前, 你不能睁眼, 也不可以中途喊停。” “我……我知道的, 夫君,不管怎么样, 都谢谢你。” 周身的寂静,受限的视觉,以及纪若昙话语中的郑重影响着许娇河。 她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无怨无悔。 只是坚强的伪装树立不过一秒,又垮下脸问道,“我是不是真的有一半几率会死呀……?” 纪若昙没有说话。 某种轻飘飘的东西忽然落在许娇河的眼眶,类似布料的质感。 青年修长的双手勾着它,迅速穿过许娇河的脑后,灵巧地打了个活扣。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许娇河,便借用这种外在的方式,帮助她履行“不可睁眼”的承诺。 眼皮上方能够接收到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掩去,黑暗彻底降临在感知之中,突兀的安静叫许娇河心跳加速,她无措更甚,于是没话找话道:“我都说了,我不会睁眼的,你怎么还唔唔!!” 然而话没说完,一根冰凉细腻的东西钻进了她的齿关,直直贯到喉头,随即堵住整个口腔。 与此同时,许娇河的四肢均受到了古怪事物的侵袭。 它们牢牢缠住许娇河浑身上下最为纤细的部位,拉扯着她背靠墙壁,呈现出手脚大张的姿势。 怎么、怎么会这么怪异…… 纪若昙到底在干什么,竟然把她的嘴也堵住了?! 许娇河扭动着舌头,尝试把那粗圆一条的物什推出去,舌尖却忽然体味到植物淡淡的辛涩香气。 难道,自己口中的这玩意儿,是他那具乌漆嘛黑的……昙花真身? 许娇河绸布下的眼睑腾地红了起来。 薄绯晕染在她的眼尾和颧骨四周。 这似乎有些太超过了。 与其说是修炼的功法,倒更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淫/行。 桃色的泡泡一个一个浮现在许娇河的脑海,它们快速张大,又骤然破碎。 整个世界之中,能够接收到的声源,仿佛只剩下一瞬更比一瞬强烈的心跳。 它们如同上涨的海潮,在许娇河的耳际来回冲荡。 哗啦…… 哗啦…… 哗啦…… 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骤起。 而一股几乎把许娇河撕成两半的剧痛,亦同时进攻了她的身体。 “唔!!” 包裹在衣衫之下的腰肢紧绷到极致,无关情绪的湿热泪水迅疾濡湿睫羽,顺着眼尾滑落颊旁。 许娇河难以形容她所感受到的痛楚。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裂闭合的血肉,折断连接的骨头,不管不顾地挤进来——挤开内脏秩序分明、摆放合理的身体,去强行开辟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 这种痛不只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 每一滴脑浆,每一寸脉络,不再归属于许娇河的控制——它们成为树木扎根土地的触须,每向四周延伸出一分,许娇河的大脑便仿佛被多钻出一个洞穴般,迸发出突破生长、天翻地覆的痛感。 许娇河很想尖叫。 她的身体痉挛着、抽搐着,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缠绕在四肢上的束缚。 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 为什么纪若昙只说有一半死亡的概率?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是让她在这种漫长的生不如死中,等到着意志和身躯支持不住、同归于尽吗? 她也终于明白纪若昙显出真身,用花瓣亦或根须堵住自己口舌的原因。 什么暧昧,什么旖旎。 在这种剧痛之下,不依靠外物,没有人能够忍住不直接咬舌自尽。 眼泪汗水濡湿了许娇河眼眶上的绸布。 它被崩溃与难堪交织的液体渲染成了半透明的颜色,黏糊糊地附着在许娇河绯红一片的肌肤。 绽放、破碎。m.DxszXedu.coM